“一起死在这里吧!”孙可望忽然出现在了城楼之上,瞪着血红的眼睛。如同个疯子一般大叫:“全都死在这里吧,朱由斌,我决不会让你得到广元地!杀,给我把叛徒全部杀
但这时人心已经散了,就连他的死硬分子们,也开始畏惧退缩。疯子,这是一个疯子,他要把自己和全城的人一起毁灭在这!
城门终于被打开了。城内的军民疯狂地涌出城外。几十万军民的争先恐后。顿时又引起了一场大的混乱,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没有死在大火中,却在凄惨的叫声中,被活活地践踏而死……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就在孙可望还在那跳着叫着的时候。白文选和马维兴两名部下冲了上来,不容分说一把拉起孙可望就冲下了城楼……
“救火!救火!救火!”
看着广元在大火中燃烧,朱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看到了什么。胜败没有关系,但为什么贼人会用出这样地办法?此时此刻地他,已经只能从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
广元的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两天两夜。江南军的将士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又如何能够扑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广元毁在了这场人为的灾祸之中。
这一场大火使得广元这一座名城。就因为一个疯子而毁坏。城外。到处都是劫后余生的士兵,还有那些普通的百姓。失去了家园地他们,有的在那痛哭离开的亲人;有人双目迷茫地看着远处几乎成为灰烬的家。他们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不知道他们的路到底在哪里……
“抓到孙可望没有!”
当朱斌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部下从来就没有见过武英王会有如此怕人的眼睛。他地双眼红得骇人,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地情绪,抓住铁血宝刀的手,甚至在那微微颤抖……
“王爷,我们将来可该怎么办啊!”
看到武英王出现在了面前,大批的百姓涌了上来,他们团团围住朱斌,一个满头白发地老人,紧紧抓住了朱斌,痛不欲生地哭道:
“我家老大死在了战乱中,老二又被天杀的大火烧死了,媳妇也不见了,现在就剩下我和孙子两个了啊,可这家都没了,让我们怎么活下去啊!”
“命令驻守京师之黎风、驻守江南之陶海,二十天内迅速各调运一百万白银、两万担军粮到达,不得延误一天,违令者,斩”朱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江南军各部官兵,但见孙可望者,不许降,杀无赦!”
他发现自己很久没有那么暴怒过了,也从来没有如此悲哀过,甚至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杀死一个人!
他转向面前的百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不怕,家毁了,还有我朱由斌在!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们重建广元,一年,一年之内我还你们一个更好,更大的广元。我朱由斌说到做到,我要集大明全国之力帮你们重建广元!要钱、要物、要粮食,只要你们要什么我就给你们什么!”
稍稍安抚住了百姓,又让江南军士兵帮着投降的大西军士兵和百姓收拾残局,安葬尸体,却见郑天瑞匆匆来道:“这倒奇了,刚才我入广元,却看到一座寺庙分毫未损。”
朱斌心中大异,跟着郑天瑞来到广元西郊,却见一座宏伟的古寺依山而建。看到一个和尚经过,叫住了他问起,原来这座寺庙本叫川主庙,是为了纪念李冰父子而建的。后因唐代的武则天生于广元,后又当了皇帝,川主庙被改名为皇泽寺。
随着和尚进入寺内,却让人大开眼界,原来这里保存着从北魏时期至明代的丰富石刻造像,这些珍贵的造像大多保存分布在寺中的“则天殿石龛”、“迎辉楼石龛”、“大佛楼石窟”、“中心柱石窟”、“五佛亭石龛”之内。
“王爷以为这些东西如何?”
正当朱斌和部下看得入神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声音,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须发皆白,不知有多少岁的老和尚,自我介绍下才知道他便是皇泽寺的住持秩明和尚。
“好东西,好东西啊。”朱斌连声叹息:“广元屡遭战火,又被贼子孙可望在城内放了把大火,却被大师如此完整的保存了下来,大师功在国家,皇泽寺功在朝廷啊。”
“不想终于有人重视这些了。”秩明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自唐后,此处历任官家便再无人关心,那贼军进入广元后,见这里没甚油水,也便不再来了。大火起的时候,皇泽寺紧邻大江,平日里我又早有准备,这才避过了一场大劫。”
“大师,这些都是国家的宝贝,不可有失。我先给你留下一百士兵协助看护,待平贼结束后便会专门调拨银子维护。”朱斌明白这些东西的重要性,说道。
秩明欣喜异常,将朱斌和手下请了进去,为他们送上香茶后说道:“贼人丧心病狂,我见王爷眉宇间似有自责之色,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此时正是王爷收拾川人之心,孤立贼子张献忠,以克成大事之时。”
见他话里带着玄机,朱斌心中大是蹊跷,耐着性子听他说了下去:
“王爷,其实这对江南军来说也是一个有利的时机。王爷可放出风声,只说要救治广元百姓,一边在此驻兵不前。那张献忠听了,必然不生疑心。而后可引一军,沿小路轻车疾进,直取成都,如此,张献忠贼军可以破矣……”
朱斌注视着他,问道:“有何小路可走?”
秩明微微一笑,回到禅房取出一个盒子,举起递到朱斌面前说道:“今特献蜀中地形图于此,王爷凭借此图,早晚必克定蜀地,以成不世之功,解救蜀地百姓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