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阵地,有了方才的经验。这第二轮枪放完,火铳队立刻撤回房子后面,点灯,装药。灭灯,再回来放枪。墙头上倒也示威xìng的进行了还击,不过这黑灯瞎火的,也就完全是示威xìng放枪而已。就汪jīng卫看来,这示威还不如不示威。好歹跟着汪jīng卫的有二十多人,声音响,气势足。这通枪放过,院子里面总会有惊呼。墙上不过是三四个人在放枪,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对shè。
不过这份情绪没能维持太久,墙头放枪的人慢慢多起来,从原先的三四个人逐渐到了十几个人。嘭嘭的火铳声中,夹杂着步枪砰砰的声音。对方既然上了步枪,说明里面的装备可不算差,看来何家堡里面的人已经把主力调上了墙头。
敌人火力猛烈,受伤就不可避免了。汪jīng卫和他带的这队兄弟在出发地和shè击地之间来回奔行,激烈的运动中热血涌动,甚至驱散了最初的恐惧。不过随着惨叫声响起,有兄弟中了枪,大家的这股子的锐气立刻就消褪下去。火铳不可能连放,打出去一枪之后只能跑回去出发阵地再填装。幸好受伤的兄弟不是什么致命伤,不用人抬,“cāo你娘!”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跟着大队撤了回去。
汪jīng卫突然想起了早先五次排枪的约定。在何家堡墙头的枪声中,他有点气喘嘘嘘嘘问道:“放了几枪了?”
“怎么也得有七八枪吧?”旁边的兄弟们答道。
“七八枪?这大当家有没有派人来说什么?”汪jīng卫发现自己忙昏了头,居然忘记了事先的约定。
“是啊,白大哥让咱们放五枪,这都七八枪了。”其他兄弟们连声附和。
“要不咱们等等?”有人说道。
“枪管这要烫死人,咱们等枪管晾凉再说。”也有人建议考虑一下武器装备的保养问题。
“那咱们就等等吧。”汪jīng卫同意了兄弟们的意见。
刚才放枪的时候没人来管,这到了对shè的激烈时分,汪jīng卫他们刚歇了没多久,就有人跑来。黑乎乎的也没看清是谁,就听来人喝道:“你们赶紧去放枪!”
众位兄弟一听就不高兴了,也不管来人是谁,立刻有人说道:“我们放了这好一通枪,就是我们不歇,这枪管也得晾晾吧。”
来人明显被这话给激怒了,“这都晾多久了。就是烧红的铁也放凉了吧?赶紧去。”
大伙听这来人的意思是逼着大家冒着墙头上的密集shè击去放枪,这谁肯去做。“你是谁啊!”立刻有人问道。
“你是谁啊。”来人一定更加恼怒起来。
汪jīng卫已经听了出来,来人是现在队伍里面的二当家丁万松。丁万松是带着自己的队伍来投奔白朗的。汪jīng卫不愿意起冲突,他连忙说道:“是丁王松大哥吧。”
“就是我。”丁万松没好气的说道。
跟着汪jīng卫的兄弟们都是白朗的人,他们并不怎么认丁万松,现在墙头火力这么猛,立刻有人质问道:“你怎么不去打!”
尽管夜sè中看不清丁万松的脸,汪jīng卫也知道事情不对了。如果是白朗来命令这些兄弟们和墙上的人对shè,大伙不管心里头怎么想,也就只能听了。或者汪jīng卫和兄弟们冲在最前面一起放枪,他作为带队的,要是领头,只怕也会有一半以上的跟着他上。
可丁万松既不是直接的头领,更没有与大家出生入死,他就这么蹦出来让大家去放枪,大家肯定不认。不过丁万松的身份不低,亲自跑来却被这么抢白,他的脸肯定也拉不下来。事情这么下去可就要不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