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为袁崇焕辩解道:“后金军进入的关口是属于蓟辽总理刘策所管辖,这的确没错,而刘策是袁督师手下这也没错。但仅仅凭这一点过失便一口咬定是袁督师资敌卖国,如此与那魏贼余党有何区别。”
怒不可歇的洪承畴,其反应远超毛文龙的反应,满脸红光的他眼里的寒光几近噬人:“而袁督师得知后金军入关,直逼京城,于是千里迢迢赶来救援,但是朝中大臣却有很多人认为是袁督师放金兵入关,于是纷纷诽谤袁督师与金军有勾结,这才导致冤死!”
“冤死?”
毛文龙耻笑一声,回击:“我毛文龙镇守东江多少年,可曾让金兵踏入明国土地半步。再看看那袁崇焕才镇守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发生此事,你敢断言这里面没有半点猫腻。”
一席话直接让气愤不已的洪承畴顿时哑口无言,人也顿时冷静了下来。袁崇焕与洪承畴虽然没有多少交际,但神交已久,洪承畴对袁崇焕的才能也是佩服不已。
所以才会在初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先入为主的这样想,更是为袁崇焕感到可惜。其实他确实不了解真正的事实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如今听毛文龙这样一说,也觉得不无可能。为一个与自己没有切身利益的人而争辩,显然是有不值。
洪承畴冷静下来后,便恢复了平静,冷言道:“袁督师的事情自有朝廷去弄清楚,现在我们聊的是我的女儿,至于其它的事情本人不便多言。”
“老家伙,辩不过我就辩不过我,死要面子。”
毛文龙心里腹诽,脸上却是笑眯眯的:“所以说,我毛文龙并非伯父想的那么不堪。其实我东江那两万部下如今已在赶来的路上,而我也想在这叶县安家落户。”
“你要在此地安家落户?”满脸愕然的洪承畴,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伯父觉得有何不妥吗?”
“不妥,很不妥!你自己都说了,你是被袁督师所冤枉的,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向皇上禀明个中缘由。相信皇上会还你一个公道,到时你与那两万部下自然会被皇上重用,何愁不加官进爵。”
这道理很简单,洪承畴绝对不相信毛文龙会没想到。他现在已经怀疑毛文龙让原来的两万部下来此安家,里面必然另有图谋。
毛文龙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言道:“我毛文龙虽不是仁义君子,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无用之人。袁崇焕一事已经让我与一众部下心灰意冷,投效朝廷已经不可能。现在唯一敢保证的便是我毛文龙绝对不会投敌,至于朝廷的事情我也不会管。”
犹豫了一下,毛文龙还是言道:“在此荒山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岂不是痛快,又何须为那些纷争而劳碌奔波,最后却还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就拿那袁崇焕来说,如果他是被冤枉的话,那么他这样的下场说不定哪天就会落子啊我的头上。”
毛文龙的话,再次让洪承畴深有感触,又一次陷入沉默当中,久久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