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景文带着功勋之后的同伴留在德生楼体察大烟对大明的危害,事情进展很是顺利。虽然中间他用上些许皇权威压,但这些年轻气盛的同伴,还算言听计从,纷纷放下心里的不甘,与毛景文同进退。
忙完了正事,毛景文也没亏待这些同伴,虽说他们此刻都是戴罪之身,可毛景文这个皇上还是在德生楼设宴,招呼大伙好好的醉上一场。
德生楼开张之后,生意依旧火爆,宾客如云。而在这热闹之中,却有一个热议的话题开始在德生楼里传开。
前楼大厅最里面的一桌客人,三个年轻人围坐在一起,一直在嘀咕个不停。中间的青衣少年满脸阴沉,一张长长的驴脸上长满痘痘,三角眼睛里冒着阴毒的光芒。
他沉声言道:“官府看来是不准备给我们活路了,刚刚府衙已经张贴了告示,要在府城施行全民禁烟。张兄,赵兄你们有何打算?”
圆脸的胖子张可一脸无所谓的说:“林海兄,你何必如此着急,这府衙又不是第一次在禁烟。自打府城的势力更替之后,我们三家的日子虽都没有以前好过。但现在靠着攀上德生楼这边的关系,我们三家如今在府城也坏不到哪里去。”
一身白衣,长得人模狗样的赵尽当即附言:“张可兄这话实在,以前我们三家在府城只能算是三流的家族。可现在看看,只要德生楼的生意不倒,我们往后的日子就无忧。”
话到此处,赵尽猛然停顿下来,小心的四处打量一下身旁,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才低声言道:“况且这德生楼的背后也有府衙的身影存在,他们自然不会自断生路。把这么好的财路毁掉,所以林海兄的担忧,在小弟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林海看着两个难兄难弟那一脸的无所谓,心里越发着急:“看来你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次告示里真正的用意。那个严正海向来就不重视德生楼这边的生意,早先府衙介入德生楼也是迫于无奈,是为了安抚那些烟民,这才让李家以及肖家弄出这个德生楼。”
圆脸胖子张可愕然的说:“林兄言下之意,严正海这次要来真的?”
林海轻叹一声,驴脸上满是无奈:“岂止来真的,严正海此人办事向来勤快,告示刚刚以及张贴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府衙必然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三家必须得有所准备才行。可别到时,我们手忙脚乱的自乱阵脚。”
白衣赵尽却依旧不以为然,他呵呵笑道:“林兄,你可别忘了,这德生楼是李家与肖家在打理。德生楼要是有个好歹,首当其冲的也是他们两家。这天要是塌下来,也是他们这些高个子先顶着,我们大可安心。”
林海闻言,冰冷的目光直接看了过去,冷哼道:“看来赵兄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天塌下来的确有高个子的顶着,但你也别忘了我们三家根本就进不去折腾。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我敢保证,我们三家都是最先遭殃。”
大树之下好乘凉,可这乘凉的人也得有那个本事。否则就只会好处没捞着,反而惹得一身骚。官府就是官府,他们的立场与自己的立场完全不同。林海的顾虑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根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