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这么说，立香就越是愤怒。设定好的生命？那是什么东西？人类是可以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吗？那难道不是玷污了人类的生命身？就连他这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到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违反人道了，怎么有人可以将手伸进这个不可触摸的领域呢？

“你难道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出来这一点了吗？”立香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直视着阿尔托莉雅，两个人四目相对，这一刻，阿尔托莉雅简直被立香眼底的愤怒压制，他的愤怒是那么的纯粹，甚至让人根本无力去抵抗。

“多少猜出来了，毕竟要让从者和人类融化，若是不预先就设定好。那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或许会有某种奇迹的存在吧。但是那也是奇迹，而并非是常态。”阿尔托莉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被立香按倒了，立香愤怒的神情在这个距离上让她无处躲避。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明明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他握紧了阿尔托莉雅纤细的双腕，整个人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积压了那么多的压力，此时此刻在阿尔托莉雅面前终于宣泄了出来。

但是下一刻，立香还是松开了双手。他站了起来，低声说道：“对不起，不该对你那么生气的。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你的错。真要说的话，也是曾经的迦勒底真的做错了。”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怒火和压力不会给周围的人带来轻松，他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能等待时间将这些东西抚平了。

“没关系的，我明白你内心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一个人将那些压力扛起来。但我只觉得你没有那个必要，哪怕你是人类最后的御主，但你绝非是一个人。对，就和我那时候一样，虽然王只有一个，但心腹的友人还是有的。”阿尔托莉雅重新坐了起来，她也是有那么几个心腹的，他们也是很靠谱的。

“我知道的……我本来也不应该这样的，只是心里实在是很不舒服。”立香的心情勉强控制到了这个地步，他背对着阿尔托莉雅，两个人之间的感觉真的让人觉得很沉闷。阿尔托莉雅当然也担心现在的立香，无论如何，这么一段短短的时间里，他所受到的打击都太大了。

“就算石墨不在了，至少我还在这里。接下来我会继续担负起保护你的任务，虽然是受到诅咒而染黑的圣剑，但是若是为了守护人理的话，那么这把剑的威力是绝不会下降的。”阿尔托莉雅从背后将立香揽在了怀里，就如同母亲给予孩子安慰一般，现在的立香确实需要安慰。

“无论如何，守护人理，守护人类的未来，真的是一件让人觉得沉重的事情。那些人的牺牲，那些人的悲伤，就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脑海里，怎么样也不会消失掉。他们将未来，将人理托付给了我。从前我从未担忧过，担忧过我是否能拯救人理。但现在，我不能担忧，我必须拯救人理。”立香抬起头，沉重的责任压在了他的身上，他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少年，却不得不经历这般庞大的历险。

“啊，我也知道的。和我们所有人一起经历的这段时光想必是非常特别的吧，但既然已经做了，那么无论如何，也战斗到最后一刻吧。我和玛修，会一直在这里的。”这是阿尔托莉雅的安慰，无论如何，现在都要给立香足够的时间，要让他的心态恢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