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痕迹，尽数消弭。

楚天策身形飘忽，迅速向着源江城飞掠而去。

…………

大概半个时辰。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陡然撕裂。

烟尘之中，神色暴虐之极、眉眼间却依旧弥散着一丝疲倦的褚山、双眉紧锁。

在他面前大概百余丈，便是赤蛇散人身死魂灭、六瓣雷火花易主之地。

只是此时，这百丈方圆，早已是一片虚无，甚至连赤蛇散人的气息，都彻底消弭。

“我在赤蛇丹田本源留下的印记，甚至没有真正激发，便即彻底湮灭……换句话说，根本没有真元交错，只是一霎，赤蛇便即直接被彻底斩杀，灵魂、血脉、精元，尽数溃散……难道说是一尊不死境意外发现了六瓣雷火花……”

褚山五指虚抓、不断搜索着弥散在虚空中、丝丝缕缕的气息。

只可惜，这片区域、早已在剑王血焰的扫荡下，彻底枯寂。

“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纵然想借助法阵，勉强推演情状、重现战场，都全然没有机会……”

“难道真是一尊不死境？赤蛇是不可能主动招惹一尊不死境的……”

“而且丹田本源始终沉寂，大概在离开啸天秘境，就不曾发生任何战斗……”

神色愈发难看、愈发凝重。

六瓣雷火花价值连城，堪称褚山压箱底的重宝，哪怕是亲近之极的家眷弟子、都从不知晓。

若非引紫光上人入局、夺取那件真正意义上的无上重宝，根本不可能拿出来。

是以在赤蛇散人丹田本源刻画的印记，褚山极尽手段，精妙繁复到了极点。

只要有一丝真元碰撞，哪怕细弱之极，反震之力、都可以第一时间透过印记、传递到褚山心中。

可是现在，赤蛇散人的真元、根本没有一丝的碰撞，便即彻底湮灭成虚无，再无丝毫痕迹。

“紫光上人逃出生天、不知所踪，这六瓣雷火花竟然莫名被夺，再加上龙赟与熊西雷的酬劳，难道我褚山气运衰颓到如此地步？”

褚山眼中泛起一丝无力，命运之力，莫可名状，别说是不死境、纵然是幻形境、虚空境、净土境……都不可能挣开无数因果的牵绊、摆脱命运大道的束缚。

只是这一丝无力与叹息，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便即化作了凌厉而暴虐的杀意。

“雁过留痕，纵然是不死境、纵然再小心，也不可能真正跳脱虚空，老夫堂堂听风阁一域镇守，就不信查不出来……能够出现在这左近的不死境大能……连同那紫光上人可能寄身、甚至夺舍的躯壳，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藏到何处……”

虚空踏步，褚山不再站在远处，手印变幻、开始向着四面探查。

先前感受到赤蛇散人之死，为求极速、第一时间自啸天城传送到源江城、旋即直奔此地。

如今倒是不着急回返，若是能够就近感受到一丝不死境气韵，足可以大幅提升搜查的效率。

只是褚山万万想不到的是，杀人夺宝的真凶、已经回到了源江城。

就站在源江楼下、听风阁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