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闻言慢慢的将酒杯放下,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兄长这是何意?”
任喾见此拍了拍杨浩的肩膀道:“杨且放心,我之所以会说出来,就是说我并不介意任仲在你这里。
我是灭掉了薛,但任仲的父亲并不是死于吾之手,他是自尽而亡的,我已经将他厚葬了。
你我都是一族之长,一国之君,想来杨你也应该明白,有时候人啊,必须要为族人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做的事情。
”
杨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那兄长可知吾答应过任仲什么?”
任喾愣了愣,苦笑了声“复国?唉,仲果然还是孩子啊!”
杨浩沉声道:“既然兄长知道,那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
任喾端着酒杯凝视良久道:“杨,你的才能远非吾所能比,你有心怀天下之志,也许将来某一天你我就会对决于战场之上。
”
杨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自从吾成为首领以来,以有十几载,也算是没有辱没了先辈,但吾知道有仍与大齐交手绝无胜算,吾今年若是按齐国历法,差不多也有四十于岁了吧,我的时日不多了。
在我去见祖先前,吾只恳求你一件事,在我死前不要吞并有仍,否则我下去之后无颜面对祖先。
你放心,等我归去之后,吾会交代子嗣与族人,让他们归顺大齐,还望杨待他们如族人。
”
说完这番话,任喾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对于任何一个势力的首领而言做出这个决定都是无比艰难的。
只是齐国实在太强了,强到任喾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既然未来已经是注定的,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免不了亡国之君的下场,倒不如用这仅有的关系为自己的族人多争取一些,也不枉自己来这世上走一遭。
杨浩心中五味陈杂,他根本想不到任喾居然会做出如此决定,这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鄙无耻。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声道:“就像你说的世间之事就是这么难料,人在这凡尘俗世之间总会身不由己,我拼了命的壮大齐国,并非迷恋权利,而是想让我们人,能够活的像个人罢了,兄长放心,吾定会视有仍族人去手足一般,定不会刁难分毫,你的子嗣我也会让他们享尽一世富贵,不受半点屈辱。”
任喾苦笑一声:“原来如此,之前我就觉得有仍的奴隶逃亡有些蹊跷,如今想来定时杨的手笔了,和杨的胸怀比,吾那点志向便是萤火皓月了,罢了罢了,今后吾也不在阻拦奴隶逃亡,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的地界上当好我这个最后一任首领吧!”
说着一杯烈酒入喉咙,无比的苦涩。
“兄长乃当事英雄也,小弟敬佩不已,今后若吾得了天下,定为兄长立碑著传,让后人永远不会忘了兄长高义,有仍之地,吾不会改其名,用兄长之名为山川命名。”
任喾一愣,杨浩的这些话他有些听得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杨此乃何意?”
杨浩道:“竖立石碑将兄长的事迹用齐国的文字刻在石头上,能让苍天大地知晓,将兄长这一生英雄般的荣光,用文字书写在竹简之上,让后人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