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珩把那枚戒指擦干净,拿给叶翎看。一看就是女人的戒指,银质戒身,里侧有隐秘的机关,上面镶嵌着湛紫色的宝石,十分罕见。
“你方才说,师父房里的女人画像,是怎么回事?”叶翎问。
南宫珩微叹:“师父房中藏了一幅画像,我偷偷看过,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左脸上面有一个梅花形状的胎记,应该是他年轻时候喜欢过的姑娘吧。”
“师父独自隐居,定是有原因的,或许跟那个姑娘有关。按照秦忆如的说法,那个女子找来,被她骗走了,都没见到师父?她还藏着这枚对师父来说很重要的戒指?她到底在想什么?”叶翎觉得,秦徵身上定然有故事,而且不简单。
南宫珩又把那枚戒指拿过去,把叶翎的手放进被子里:“小叶子,你困了就先睡,不困的话,下面有什么事就听着。”
“嗯。”叶翎点头,南宫珩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下楼去了。
风不易把解药配好,给秦徵和开阳服下。
他们的身子能动了,天枢扶着开阳出去,方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抱住秦徵说:“师父,你可吓死我了!”
秦徵嘴唇嗫嚅,转头看到南宫珩,眸中水光闪烁。
南宫珩拿出那枚紫宝石戒指,放在了秦徵手中。
秦徵低头看着,神情大震:“真的是……为什么……为什么……”
南宫珩把秦忆如拖了进来,秦忆如的断手还在不停地流血,趴在地上,看到秦徵激动的样子,冷笑起来。
“师父,这东西怎么了?”方元不解,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秦忆如,“阿珩,这是什么人?是她害师父吗?”
“这是你那好师妹。”风不易看着秦忆如,眼眸微缩。
方元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宫珩,见南宫珩点头,他整个人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师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干的?”
“她跟虞澍勾结害师父,师父中毒也是她做的。”南宫珩神色淡淡地说,“有些事,明日再跟大师兄详细说。”
“她……怎么会……我……”方元傻愣愣的,被风不易拽了出去。
见方元还回头看,风不易轻哼了一声说:“我早觉得你那师妹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原形毕露了!就你们还把她当个宝贝宠着!先回去吃饭,饿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师父没事,有阿珩照顾着。”
竹楼里,南宫珩给秦徵背后放了一个垫子,让他靠着。他拿着那枚戒指,死死地盯着秦忆如问:“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东西?”
秦忆如声音沙哑:“当然是你的老情人送给我的。”
秦徵气得浑身颤抖:“她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叫秦忆如,忆如,忆的就是那个如吧。”秦忆如幽幽地说,“她年纪不小,风韵不减,左脸上有个梅花胎记,很美。”
“她什么时候来的?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把这个给你?你做了什么?”秦徵厉声问。
“五年前,你闭关的时候。”秦忆如说,“她只是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说,你是我爹,亲爹。”
秦徵一脸怒色:“我不是你亲爹!”
“是啊,你惦记着那个女人,一辈子没娶妻。”秦忆如面色扭曲,“还给我起了名字叫忆如,我对你来说,不过是思念那个女人的寄托罢了。我不喜欢她!等她跟你见了面,在一起,你最在乎的人就不是我了!我不想要一个娘!就这么简单!”
秦徵闻言,一口血吐了出来,简直要疯了!
“你这个贱人!”秦徵气得双目赤红,“我对你那样好,你竟然如此害我!”
“你不是说,把我当亲生女儿吗?我那样说有什么不对?难道你收养我,就跟养个猫狗一样,不高兴就扔掉吗?那是我的家,你是我爹,你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照顾我,那个女人来了,那个家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秦忆如在解释她的行为。
简而言之,在秦忆如眼中,对她百依百顺的父亲,是她的所有物。秦徵只能对她最好,别人都不能越过她去。而她需要秦徵为她死的时候,秦徵都应该义无反顾。否则就不是真的爱她这个女儿。
这种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原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喜欢的必须得到手。下作无耻又擅长伪装,天生的贱人。
看到秦徵被气吐血,秦忆如冷笑:“我当时说,你是我亲爹,那个女人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还问我娘在哪里。我跟她说,我爹和我娘在一块儿,就在山下面的院子里。我问她是谁,要不要到家里去,她说不去了,把那枚戒指从手上摘下来,说让我还给你。”
“她……她还说什么了?”秦徵神色急切地问。
“她本来什么都没说,要走,结果又回来,说她在一个地方等着,让爹把她的刀还给她。”秦忆如说。
南宫珩想起,秦徵托方元送给他的新婚贺礼,是一把古朴的短刀,上面镶嵌着三颗蓝色的宝石,还刻了两个字“如意”。
“她在何处等我?”秦徵连忙问。
秦忆如看着秦徵,阴恻恻地笑了起来:“爹,你想知道那个地方,可以,先把我的伤都治好,放我离开,我就告诉你。说不定那个痴心人,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等了五年都没走呢。”
秦忆如话落,南宫珩拔剑,指着她仅剩的一只眼睛,冷冷地说:“找死!”
“反正,我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什么好怕的……”秦忆如喃喃地说,“爹,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你们这对痴情鸳鸯,天各一方,还想再见面的话,就满足我的条件!否则,她以为我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是决计不可能再主动来找你的,你们将会生生死死不复再见!”
“啊!”秦徵愤怒地嘶吼,从竹榻上下来,夺过南宫珩手中的剑,指着秦忆如,握着剑的手颤抖着,却不敢刺下去!
怒极攻心,秦徵又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
南宫珩把秦徵抱起来,放在竹榻上,给他把脉,又给他服了一颗药。
转身,看着秦忆如,南宫珩眸光冰寒:“来人。”
天枢进门,就听南宫珩吩咐:“把她带下去,上刑,留一口气,别弄死,但要让她生不如死!”
“是,主子。”天枢把秦忆如从地上拽了起来。
秦忆如死死地盯着南宫珩:“你不能这样对我!若是我撑不住没命了,秦徵就再也别想知道那件事!按照我说的条件,给我治好伤,放我一条生路,我才会把那件事说出来!”
南宫珩冷笑:“这就怕了?你不是很能耐吗?想活着?我一定让你接下来还能喘气的每一天,都死去活来!跟我谈条件?事到如今还在做梦!你可以嘴硬不说,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把这个脏东西带走!好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