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建皱着眉头扭头望着谢鸿卫,“谢鸿卫,赶紧跟彭远征联系――不,你马上赶到云水镇去跟彭远征当面谈谈,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确保明天的活动按期举行。”
时大建匆匆撂下一句话,也迈步离开。
谢鸿卫羞愤地站在那里,心里不停地抱怨着:你们当领导跟彭远征打一个电话过去不就全部解决问题了,为什么非得把这种难题推给我――让我去求那个小子?
但心里抱怨归抱怨,领导交办的事情他又不能去抓紧去做。
谢鸿卫下楼带了车就往云水镇赶,进了云水镇政斧大院,直奔彭远征的办公室。但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应声。李雪燕从隔壁办公室探出头来讶然道,“谢主任?”
谢鸿卫点点头,“雪燕书记,彭镇长在不在?”
“彭镇长在办公室也呆不住。他估计不是下企业就是下乡去了吧。”李雪燕笑了笑道。
谢鸿卫有些发急道,“雪燕书记,秦书记和时主任有重要指示,让我来找彭镇长办个事儿,你还是抓紧联系一下他,让他赶紧赶回来!”
李雪燕眉梢一挑,“哦,是这样啊,好吧,我试着给他打个传呼看看。谢主任,进来坐。”
李雪燕一边招呼着谢鸿卫,一边刚要准备给彭远征打传呼,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
李雪燕接起来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进彭远征刻意压低的声音,“雪燕,你不要说话,听我说。我就在办公室,我不想见这个谢鸿卫,你帮我打发走他。”
说完,彭远征就挂了电话。而李雪燕则犹自抓着电话听筒笑了笑,随意说了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雪燕拨了一个传呼号,但实际上这个传呼号她自己的。她有两个传呼,一个对内面向自己的家人亲戚,一个对外面向全镇的干部群众。
谢鸿卫心急如焚地坐在李雪燕的办公室等着,十几分钟过去了,彭远征仍然没有回电话。
李雪燕笑笑,“谢主任,谅解一下啊,乡下有时候通讯不方便,如果彭镇长在村里,可能一时间也找不到电话回传呼。而且,在有些村子,信号相当不好,传呼也未必能收到。”
下班前秦凤和时大建还在等着他的回音,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谢鸿卫急得都想要骂娘了,他沉声道,“雪燕书记,这明天就是跟信杰企业集团项目合作的签约仪式了,彭镇长怎么今天还往下跑?多少也得准备准备吧?”
李雪燕嘴角一晒,淡淡道,“明天的活动反正也是谢主任你们在忙活,我看也没我们镇里什么事儿――明天上午,彭镇长就只有一个签字吧?呵呵,这也没啥好准备的。”
李雪燕话语里的不满和嘲讽意味谢鸿卫没有仔细去分辨,他急得站起身来道,“雪燕书记,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联系一下彭镇长,区委领导有重要指示,可是耽误不得啊!”
李雪燕心里暗暗冷笑:对你来说当然是重要指示,但对我们来说算个屁啊。
她故作为难地打开办公室门,站在门口喊道,“李主任!新华同志!”
李新华立即从党政办跑了出来,却见李雪燕向她使了一个眼色道,“李主任,你去想办法找找彭镇长,就说区委办的谢主任找他!”
李新华一怔,心说彭镇长不是正在办公室嘛。但她也是聪明之人,看到李雪燕的眼色就知道事情有些别的“印油”,就顺势笑着答应下来,“好,李书记,我这就去找彭镇长。”
李新华一边离开,一边下意识地扫了彭远征的办公室门一眼。见彭远征办公室的门轻轻敞开,彭远征站在门口向她挥了挥手。
李新华掩嘴一笑,赶紧回了办公室,拨通了内线电话。
“领导,您这是……”
“你一会回去跟他说,就说我从下面村里走访完困难老党员,就直接回市里了。”
“好的,领导。”
李新华应下,然后又在办公室看了会报纸,完了之后才敲开李雪燕的办公室门笑道,“李书记,我刚才跟田鸣联系上了,田鸣说彭镇长在村里走访了两个困难老党员,完了之后就直接回市里去了,说是家里有点事。”
李雪燕还没有顾得上说什么,谢鸿卫就立即起身匆匆道,“我去市里找他。”
走到门口,他猛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苦笑道,“雪燕书记,彭镇长家住在哪里?家里电话号码是多少?不行,你先给他家里打个电话问问。”
…………谢鸿卫最终还是没有能找上彭远征,无奈之下,只得郁闷地赶回区里。等谢鸿卫一走,李雪燕立即走进彭远征办公室皱眉道,“远征,你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鸿卫来找,你怎么死活不肯见他?他说是区委秦书记有重要指示!”
“什么重要指示?如果真是重要指示,秦书记还不直接找我?拿着鸡毛当令箭吓唬谁呢?”彭远征冷笑一声,“我给他们往脸上涂脂抹粉,他们却倒过来踢我一脚,岂有此理!这个谢鸿卫狗仗人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懒得理会他!”
“雪燕,我家里还真是有点事,我先走了。如果区里打电话来找我,就让他们打我家里的电话。”彭远征说完,就起身离开镇里。
李雪燕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谢鸿卫回到区里,向时大建报说没有找上彭远征,正在想办法联系。时大建很不满意,但也只能跟秦凤实话实说。
电话里,秦凤默然不语,良久才淡淡道,“你们不要联系他了,我来找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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