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联中具有很强的软硬件资源基础,教学质量也相当高,在市区都是名列前茅。将云水联中更名纳入区管,区财政不需要投入太多,就能将之包装一新,作为区政斧狠抓教育、加大对乡村教育投入力度立竿见影的典型学校推出来。
彭远征忍不住笑了,淡淡道,“不归区管,也可以做成一个示范学校嘛。云水镇管理,与区管没有本质的区别。至于说区财政的投入,请恕我直言,今年对于教育的预算比往年还要低一些,不知道苏区长要怎么加大投入呢?”
“肯定会有所倾斜。预算虽然减少,但这是区财政的整体分配。”苏羽寰无视了彭远征话里的某种嘲讽之意,继续沉声道,“至于教师流失的问题,远征同志大可不必担心――你可知道,现在区里有多少民办教师苦熬着等待解决编制?每年又有多少师范院校的学生等待分配?师资力量是不会缺的,这些人不愿意干,那就辞职好了!”
真是不讲理的流氓逻辑。彭远征心头渐渐火起,声音慢慢冷了下去,“苏区长,话不能这样说,这种逻辑我可不敢苟同。若是按照这种逻辑,就算是把区委区政斧机关所有干部都开除了,区委区政斧也会照常运转!因为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党政机关工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临时工希望获得编制转正!”
“可我们能这样做吗?”彭远征嘲讽地笑了笑,转头望着秦凤淡淡道,“秦书记,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反正我的个人态度非常明确!一意孤行没有出路,等闹出乱子来,后悔晚矣!”
苏羽寰原本强行压下去渐趋伪装姓平和的心境,陡然因为彭远征一句“一意孤行没有出路”而被瞬间撩拨起来,他骤然拍起了桌子,大怒道,“彭远征,你说谁一意孤行?我看你才是一意孤行,无组织无原则无纪律!”
“你的组织原则就是个人的一点私欲!为了满足你个人好大喜功的私欲,你极尽纠缠、不顾实际、不顾群众利益。只看眼前不看长远!很抱歉,我不能迎合你的私欲!”
彭远征霍然站起身来,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度,“我彭某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出自公心,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正大光明,不畏流言!既然你坚持一意孤行,那么就请便!秦书记,我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彭远征拂袖而去。
苏羽寰脸色骤变,也霍然起身,冷笑着向秦凤道,“秦书记,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出口不逊,流氓还是地痞?”
秦凤恼火地一拍桌子,“苏羽寰同志!你是区长,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好了,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既然私下里沟通不了,那就上常委会研究讨论!”
彭远征离开秦凤的办公室,脸色阴沉地大步离去。沈玉兰和张盛然见他脸色不好看,也没敢跟他打招呼。不多时,区长苏羽寰也从秦凤办公室里出来,脸色同样很难看。
张盛然和沈玉兰面面相觑,良久无语。
彭远征出了区委办公楼,出门打车直奔镇里。刚回到镇里没有几分钟,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彭书记,刚才候引初跑镇里来报告,说他们学校的老师集体去市里上访去了――现在还在路上,是不是要派人把他们拦回来?”
分管教育的副镇长季建国皱着眉头轻轻道,“我看这个候引初镇不住场面,不行就免了他!”
彭远征有些疲倦地将手里的签字笔往桌上一仍,往后靠了下去。他真是很烦恼、很苦恼,他要做的大事很多,可偏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是层出不穷地冒出来,无谓地消耗掉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他微闭着眼睛沉默着。
季建国心里着急,犹豫了一下,轻轻道,“彭书记……”
“算了,老季,不拦他们了,他们愿意上访就去上访吧,正好把事儿捅到市里去,让市里出面管管吧。”
彭远征沉声摆了摆手道,“老季,让候引初自己去解决麻烦,如果连这点事情他都处理不好,这个校长也别干了!”
“好了,你去吧,我很累,想休息一下。记住,这件事,你没跟我说过,我也毫不知情!
季建国一怔,他没有想到彭远征竟然是这种态度。镇里有教师去市里上访,终归对镇里影响不好,会引起区里市里对镇里的不满。
但彭远征这样说了,他只能服从命令。
季建国出了门,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彭远征办公室里传出砰地一声,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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