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富快速的吃完早饭,招呼也没跟大姐打一个,拿着镰刀转身就往外面跑,他始终还惦记着他的野鸭子呢。
周思宁也没管他,等家里男人都走了之后,她锁上院门就回屋躺着去了。
再说周继富,一大早拎着镰刀就扎到了昨天割芦苇的那片芦苇荡里,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色,他有些不知所措,没抓过野鸭子,他凭的只是一腔热血而已。
在外围转悠了一圈没看出啥来,这才顺着芦苇岔往里走,走了十多分钟,别说鸭子了,就是大姐夫说的那些随手就可以见到的鸭蛋他也没看到一枚,他心里有些烦躁,但是有鸭肉在前面吊着,他还是坚持往里面走。
直到脚下的鞋子被浸湿,他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一片水泡的边上。
“妈的,啥鸭子啊,毛我都没看到一个,大骗子,都是大骗子。”前面没路可走,他泄气的甩了甩手里的镰刀,转身就往回走。
结果就那么巧,转身这一瞬间的功夫,他居然就瞄到芦苇荡中间有个啥玩意在穿梭。直到听到嘎嘎两声叫唤,他这才确定,原来刚刚看到的就是野鸭子。
这下他又跟打了兴奋剂似得激动了,拎着手里的镰刀就追了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他忙活了半天,也只看到了那一个野鸭子的影,毛根本就没摸到一个。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也是垂头丧气的。
周思宁看出他不对劲儿,不知道为啥,她也不想知道为啥,所以把嘴一闭,端上饭菜只顾着填饱肚子。
“大姐,姐夫说你们昨天晚上真的吃炖鸭子了。”周继富看大姐一副傻呆的样,转了转眼珠,准备从大姐这套套话。
“嗯,吃了。”周思宁点头。
“鸭子谁抓的,在哪抓的?咋抓的你知道不?”他总觉得大姐夫今天早上说那话是忽悠他的,一早上时间都搭在了那片芦苇荡里,虽然看到野鸭子了,但是可没大姐夫说的到处都是。
“大宝抓的呗,就在昨天割芦苇那片往里走,具体咋抓的我就不知道,我又没跟着往里去。”周思宁看了他一眼,也没隐瞒,能说的都说了。
周继富一想也是,就大姐夫那怂样,跟八百辈子没娶过媳妇一样,把自己大姐差点供起来,估计是不能让她往里走。
不过听大姐说确实是在那片抓的,他瞬间又有了动力,手里的筷子也扒拉的飞快,他准备吃完饭下午继续抓鸭子去,也许他下午语气就好了呢也说不定。
就这么的,周继富跟那片芦苇荡里的野鸭子硬磕了一周时间,具体他是不是抓到过一只半只的,谁都不知道,反正是没往家里拎过。
后来他们三个没事的时候分析过,周继富这一周肯定是抓到过鸭子,不想让别人占他便宜,那鸭子不知道是被他找地方弄熟了吃了,或者是卖了换钱,反正肯定是抓到过,要不他不能那么执着,一直忙活了一周时间。
不过他运气肯定不太好,一周后他终于是放弃了野鸭子,又开始到处游荡。
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得他不干活干吃饭,六月份的时候他终于是自己找到了活干,炼铁厂锅炉房的一名产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