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丹东才开口道:“法国需要秩序,我们不能再像去年九月那样。那样固然能打击我们的敌人,但是也会伤害到我们自。这样吧,我们设立一个革命法庭,来处理这类事。但是我们不能放任无政府的暴力。”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那个革命法庭?”埃贝尔问道。
“这个法庭,对一个委员会负责。”丹东说,“我们组织一个‘救国委员会’,它的成员都将是坚定的国者。你们可以看得到……”
……
丹东的警告在议会中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重视,布里索派的一些议员甚至怀疑,丹东之所以这样危言耸听,是希望能靠这个来给山岳派谋求更多的权力。毕竟,相比九二年的时候,局面要安全多了。此后丹东提出要建立一个“救国委员会”,则更是让他们坚定了这一看法。于是议会中顿时又乱成一团。
然而此后局势的发展快得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料。3月18,杜穆里埃的军队在尼温顿被人数更少的奥地利军队击败,3月21,又在卢万被奥地利人击败。他一路败退,几乎丢掉整个的比利时。
这样的失败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于是在国民议会的讨论中,有关杜穆里埃的各种黑材料都被抛了出来。贪污军饷,盘剥士兵,以及勾结国王,试图反对革命。
是的,国王的保险柜中的信件被翻出来了,里面有关于杜穆里埃和国王的各种密谋。虽然数量有限,而且语焉不详。几个月前,人们并不是没有看到这些信件,只是那个时候,杜穆里埃带着军队节节胜利,他本人也成为了捍卫共和制度的英雄,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无视了这些信件。但是这些当时被无视的信件却没有真正的被遗忘。如今大家都想起这件事了。
布里索派的人指责山岳派,尤其是丹东一直以来都支持杜穆里埃,应该为杜穆里埃的事负责。而山岳派则指责正是布里索派的人反对建立“救国委员会”,进行全国动员,才导致了今天的危局。
在辩论中,新当选的山岳派议员卡诺就军事局面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并得出了,如果法国不能进行全面的,高效的,整个民族的动员,就必然会在这一次的战争中失败的结论。
布里索派的那些人虽然反对山岳派的动议,但是他们也知道,卡诺的军事素质,以及卡诺的人品都是令人称道的。这使得他们在反对这些动议的时候越来越显得被动。
为了挽救危局,国民议会决定派出以博隆维尔为首的五位议员前往杜穆里埃的军队,准备就一些事对他进行询问,如果有必要,就逮捕他,并将他带回巴黎审判。
菲利普·平等,也就是曾经的奥尔良公爵离开了国民议会,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如今,局面的变化已经完全出乎了革命最开始的时候,他对革命的期待。最开始他投机革命的时候,期待的是推翻波旁王朝,建立一个奥尔良王朝。但如今,波旁王朝固然完蛋了,但是奥尔良王朝,却也一点戏都没有了。甚至于不要说奥尔良王朝,就是奥尔良家族的公爵地位都没了,因为革命政府已经废除了贵族制度了。而他为了自保,甚至都要给自己取一个如此滑稽的名字了。
但现在,曾经的公爵下,望着一张地图看了许久,然后进到书房中,忙碌了好半天,接着便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他拉了一下桌子边上的绳子,拉响了外面的一个摇铃。于是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问道:“下,有什么事吗?”
“皮埃尔。有件事我要辛苦你一下。”公爵下说。
“为下效劳,是我的荣幸。”皮埃尔回答道。
“你亲自到路易那里跑一,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公爵说,“动作要快,越快越好,越隐秘越好。另外,这封信决不能落到别人手中,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下您请放心,我一定能及时地将这封信送到沙特尔公爵的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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