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所有的要求,我都实现了!”拉瓦锡满脸得意地拍着身边的一台机器对约瑟夫说。
这是一台并不算太大的机器,基本上就是个带喷口的大铸铁罐子。
“这东西怎么用?”约瑟夫问道。
“从这个口灌入燃料。”拉瓦锡说,“东罗马的希腊火其实用的就是石油的粗制品而已。只要将石油进行简单的分馏,就可以得到一些非常易燃的产物。这些东西比水轻,所以能漂浮在水面上燃烧。嗯,依照你的建议,我往里面加了一些白糖,果然让这种玩意儿变得粘稠了不少,可以粘在目标上燃烧。如果喷到对方的船上,哈哈哈哈,那除了用沙子覆盖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扑灭它,但是在船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沙子?”
约瑟夫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东西之后问道:“这东西能射多远?”
“无风条件下能有六十米左右的射程。”拉瓦锡回答道。
“这么远?你是怎么做到的?”约瑟夫吃了一惊。
“当然是用火药了。”拉瓦锡说,“用火药产生高压,然后利用这高压将这些燃料喷出去。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远?”
“那这东西能够再装填吗?”约瑟夫问道。
“当然不能,这东西让火药炸一次还行,再炸一次,死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另外,约瑟夫,咱们可得说清楚,当初提出要求的时候,你可没有要求这东西不能是一次性的。”拉瓦锡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该死!居然让这老家伙占了我的便宜!”约瑟夫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那么能弄个可重复使用的版本出来吗?”约瑟夫不死心的问道。
“不可能!至少,在你规定的体积和重量范围之内,想都不要想!”拉瓦锡直接一口回绝了,“你以为我是没事干了才用火药做压力来源的吗?喷射四十米!见鬼!这么小的体积,除了用火药,就没有任何其他方法。不过,喷二三十米的,还是有可能的。但是要让我干,得加钱。”
“嗯,我看看这个也不错,一条船上面带两个还是能带的。有这么两个,应该也够英国佬喝一壶的了。”约瑟夫立刻说。这东西的很多技术难关已经被突破了,剩下做别的类型的,完全可以让价钱更便宜的人去干了。
“嗯,我们可以实验一下吗?”看看拉瓦锡似乎还有继续争取后续项目的意思,约瑟夫赶紧转换了一个话题。
莫雷尔船长的“花月”号飞剪船已经装满了各种货物,准备出发前往爱尔兰。最近在爱尔兰附近海面上的英国飞剪船已经越来愈多了。这些奸诈的英国佬,往往会伪装成法国船只,有时甚至会伪装成刚刚经过了战斗,被英国人击伤,急需帮助的样子,骗法国飞剪船靠近,然后发起袭击。
不过这一招莫雷尔并不太担心,因为自从上次那个尼德兰独眼龙吃了亏之后,所有的前往爱尔兰的法国飞剪船的船长手上就都多了一个小本本。小本本上记录着自己这边的船只的舷号,以及对应的月日他们应该挂出的信号旗。因为每一条船的都不一样,而且每天他们应该挂出的信号旗都不一样,这就让英国人的伪装几乎是毫无作用的。
当然,英国人还可以直接追过来。毕竟如果在去往爱尔兰的路上遇到他们,这时候他们的船更轻,要摆脱他们并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英国人对这种船还不够熟悉,以至于很多时候还不能完全发挥出这种船只的性能,那到如今,法国人的损失就绝不只是被抛进海里来减轻重量的那点货物了。
就在花月号准备离开码头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这条船的旁边。四个人从马车上向莫雷尔出示了一份证件,然后又和莫雷尔说了些什么,然后这四个人就从那辆车上扛了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上了船。
这几个人上了船之后,花月号便离开了码头,驶向了大海。
那四个人上了船,便将那两个东西拿到了船头和船尾,接着便在那里忙活了起来。大半天之后,这两个奇特的东西就被装好了。
“这是什么?”莫雷尔问道。
“希腊火,听说过吗?”一个大胡子回答道,他的口音很重,一听就应该是下莱茵那边的人。
“希腊火?就是以前拜占庭的那东西?这东西不是已经失传了吗?”莫雷尔显然知道这段历史。
“在我们的人手中又重新出现了。”大胡子很有些得意的回答道,“有了这个,你们就不用怕遇到英国人了。”
“到是英国人要小心,不要遇到了我们。”另一个一只手上少了一个手指头的人说道。
“要遇到英国人可不容易。”莫雷尔说,“至少,我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也许是莫雷尔立起的这面旗起了作用,嗯,一般来说,在海上混的人,最好不要乱说话,要不然,很容易出问题的。比如说,某人说了句“就算是上帝也无法让这条船沉没”,然后上帝就派了一座冰山过来。
在莫雷尔说完了这句话的第二天,一清早,太阳才刚刚升出海面,花月号的瞭望哨就发出了警报:“发现一条飞剪船,在右舷三十度!”
莫雷尔船长赶到甲板上,举起望远镜朝着那边望过去,果然看见有一条飞剪船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