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正常,因为开普敦控制着如今最为重要的航线之一——从欧洲前往东方的航线。对于一个世界性的殖民强国来说,这处殖民地在战略上的地位怎么算都不为过。所以这处殖民地既然已经到手了,又怎么可能还回去呢?
但是英国人对开普敦的殖民却并不成功,因为欧洲的各种事情的牵扯,英国人根本就没办法在开普敦投入太多的人力。所以开普敦那地方,除了土著的黑人之外,剩下的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尼德兰人。这些人原本在开普敦,远离欧洲的战乱,没事了就去欺负欺负黑人,弄些黑奴来干活。时不时地向那些过往的客商收点买路钱,啊,应该是泊位费,然后再高价卖补给品赚一笔。总之就是吃的火锅唱着歌,不知道多舒坦。
可是谁知道这样美好的生活,受到了坏人的妒忌,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群英国人,把开普敦港口抢过去了。
虽然英国人并没有太起劲地欺负尼德兰人,也只是把收过路费的权限归自己了。至于那些尼德兰人,依旧可以欺负欺负非洲黑人,依旧可以实行他们的,在欧洲文明国家已经没有了的奴隶制。总的来说,这些尼德兰人的日子其实过得还不错。要说,相比在其他地方,英国人在开普敦也算是在行仁政了。
但是,行仁政这东西,要想有效,在此之前,就一定要有一个“仁义不施”的过程。这档子事情还是鲁大师讲的投策:“假如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不但不当人,还
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与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
就连儒家的大师门修斯,在和梁国的国王陛下论证行仁政行仁政的可行性的时候,首先拿出来证明行仁政具有极高的可行性的证据就是“当今的国王们,没有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也就是说,那些国王们已经完成了“将人不当人”预备工作,现在只要你宣称“你们已经等同于牛马了”,就能够获得广大人民的支持了。
而英国人在开普敦偏偏没有这个“‘将人不当’,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的过程,而是直接给了个“略等于牛马的价格”。这样一来,那些人能没有怨气才怪了。
的确,英国人给那些尼德兰人留下了不少东西。如果这里以前的统治者不是尼德兰人,而是非洲黑人的话,那些权利是一点都不会留给他们的。但是开普敦的尼德兰移民们可没觉得自己得到了优待,他们只知道,以前那些利益都是我们的,如今好多都被英国人抢走了。
这样一来,这些尼德兰人自然是对英国人充满了仇恨。只不过考虑到尼德兰人被英国人吊着打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尼德兰人偶尔也有过反过来压住了英国人的时候,但是最后还是被英国人吊着打了。)仅仅一个开普敦地区的尼德兰移民,还真不敢和英国人直接干。
但是现在,有了北美和爱尔兰的光荣范例,尤其是这一次,法国人公然和英国人玩碰碰船,但是英国人竟然没敢开炮。这一家伙,英国人是纸老虎,几乎立刻就人尽皆知了。于是就连尼德兰人都有了收复失地的想法了。当然,开普敦距离遥远,那里的尼德兰移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但是尼德兰已经在帮他们提前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