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生,您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什么积蓄。”苏菲阿姨叹了口气说。
……
就在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也和苏菲阿姨一样,在为粮食价格的不断上涨而担忧不已。这个人就是在此前的政治风波中占尽了上风的拉法耶特侯爵。
拉法耶特侯爵在军队中有相当大的影响力,这让他在革命中占了不少的上风。但是他在经济领域的力量却相当有限。拉法耶特侯爵的爵位不低,但他并不是那种根深蒂固的老牌贵族。并没有太多的财力,手里也没有多少弄钱的渠道。在这方面,他和奥尔良公爵之间的差距就像奥尔良公爵和他在军事上的差距一样大。
不过作为一位名将,拉法耶特侯爵即使面对这样的麻烦,他依旧相当的镇定。多年战争的经历让他明白,在无法解决获得胜利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如何撤退的问题了。
“巴黎的各种暴行必须被控制住,我们不能再容忍那些无辜的血继续流淌了。有些人,他们并不是革命者,他们只是暴徒!他们嘴巴里喊的是民主,但他们真正感兴趣的,真正在做的事情却是劫掠和屠杀!他们借着革命的名义,任意的指责他人是‘人民的敌人’,然后杀人抢劫。巴黎城中,多少本身经营的商人,都被那些暴徒们挂在了路灯上。而那些暴徒们的目的,根本和民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为的只是抢劫别人的合法财产。这种混乱必须被制止!侯爵,巴黎人民委托您担任自卫军司令,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制止可能的劫掠。难道说,雇佣军的劫掠是劫掠,而那些暴徒的劫掠就不是劫掠了吗?”在议事厅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里,代表巴纳夫挥舞着手臂,对着坐在他对面的拉法耶特侯爵这样说道。
“你说的道理不错,但是这件事情不能太急于求成。”拉法耶特侯爵将身子向后仰了一点,“你知道,在那些暴徒手中,还有不少的武器。也还有一定的团伙。甚至于国民自卫军中,还有不少人是他们的同情者,甚至干脆就是他们的一员。如今我们还没来得及把这些人全部从国民自卫军中完全清除出去。”
“还需要多久才能将这些家伙都清除出去?”一边的西耶士也问道。
“快了。我不想用暴力的手段清除这些人,但这些人的经济条件不允许他们长时间的不工作而参加军事活动。”拉法耶特侯爵道,“国民自卫军已经制定了纪律,那些不断缺席活动的人,会被开除出去。这样一来,用不了多久,那些流氓自己就没办法在国民自卫军中待下去了。”
“这些人即使被从国民自卫军中清除出去,也是对秩序的威胁。”巴纳夫说。
“难道你希望我们立刻动手镇压他们?”拉法耶特道,“那可就真的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了。真正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从来就不是那些无套裤汉。”
“那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
“不要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那只会白白的折损我们的力量。”拉法耶特说,“在必要的时候退缩一点,并不是不可接受的。诸位,国王陛下依旧迟疑不决,他既不愿意放弃旧有的一切,接受新的制度;又不敢断然走上查理一世的道路。说起来,我们认为国王陛下是一位适合宪政的陛下,不也是因为这个吗?但是,有人会刻意的将国王陛下往断头台上送的。但是那位殿下,虽然看起来很革命,但是却并不是一位适合宪政的君王。”
几个人听了,都暗暗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拉法耶特侯爵说的那个人是谁。
“如今的局面下,那位恐怕比我们都坐不住。我们先静静地看他表演就是了。我们一边可以利用他给国王压力,一边也可以用国王来刺激他。我了解他,他肯定会露出破绽来的。到时候我们再采取措施,比现在就贸贸然的动手,要强不少。”
拉法耶特侯爵说完这话,又看看他的朋友们,见他们都不做声,好像是被自己说服了,便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今天邀请大家,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西耶士问道。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拉法耶特侯爵道,“一位倾向于进步的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