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像是个已经进入自己世界的戏疯子一样，固执地低着头走来走去，十分投入、十分激动地讲述着这段往事。

“好几次，我都感觉，我要死了，我会死在他们手里。恐惧，恐惧让我的脚步越来越沉，我的呼吸开始错乱，眼睛也不还用了。我感觉自己的身边都是人，他们哪里是五六个人，分明是四面八方都是他们的人。他们就像是地狱派来的一个军队，来索命的无常大军……。”

“五！”老大怒吼。

“但是，我的心里除了恐惧，还有点别的东西，你们猜那是什么？是愤怒。是无法控制的愤怒，是几乎要将我烧死的愤怒。我在想，为什么要陷入这样的窘迫之中，为什么我要被一群疯子逼着像狗一样四处逃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四！”

“你们打死也想不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赵羽道：“因为命运，有时候就他妈的是这样，总是会出现一些千奇百怪，让人不敢相信的转折。别说你们，我自己当时都不太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三！”老五吼道：“别他妈发疯了，我知道你不敢，你要我们砍死她，是不是？你不要这个妞的命了对吧？说什么好汉，你也就是个孬种！赵羽，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只顾自己死活的孬种！”

赵羽根本不理会他，他完全疯了，他像是个入戏太深无法自拔的疯子，大声地朗读着自己的台词：“这个世界，最能改变人命运的几样东西是什么！？恐惧！愤怒！运气！还有就是……实力！我他妈的都有了，我怕什么？！那一刻，我坚信，我会杀出一条血路，不会让疯子来主宰自己的命运，因为，命运，是他妈的握在老子手里的！”

“二！赵羽，我动手啦！”

梁艺玲吓的不行，她以为赵羽疯了。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赵羽说的那种感觉，让她感觉如同坠入地狱，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难道真的如同老五说的，赵羽就是故意激怒他们，拖延他们，让他们杀死自己，然后再拼命吗！？

赵羽突然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大吼：“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已经追上了我，我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杀气，他距离我很近，近的我放屁都可以崩在他的脸上。我知道，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我他妈的甩手就是一枚墨羽剑！”

“一！”老五怒吼一声，后退两步，站稳。

赵羽剧烈地喘息着，平静地道：“然后，那个家伙就倒下了。”

老大怒道：“老五，动手！”又道：“动手，老五。老五？”

老大感觉不对，回过头：“老五……。”

老大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老五的下巴一张一合，额头上，一枚黑色的羽毛形状的暗器已经没入一半，老五的眉心处，鲜血慢慢地流淌着。

老五的眼珠子往上看了看，他艰难地道：“墨……墨……墨羽……剑……。”

然后枯通一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死去了。

老大回过头的时候，哪里还有赵羽的影子？再去看梁艺玲的位置，车轮处空空如也，梁艺玲也不翼而飞。

“啊！”老大疯了。

他愤怒地吼着：“赵羽，滚出来，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你这算什么！？老子跟你拼了，滚出来啊！”

赵羽在一个拐角处放下梁艺玲，笑着摘掉她嘴上的胶带：“对不起，又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