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说对。
她问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此刻海浪滔滔,反而显得无比静谧,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我跟虫虫相识的经历来。
这过程自然用了许多的春秋笔法,略去了许多的事情,只是将我与虫虫之间相知、相识的过程一一道来,当听到我当初为了变得强大,而选择独自离开的时候,羽痕忍不住插嘴,说陆大哥我觉得你这样做很不对啊,不管如何,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我默然无语,低声叹了一口气。
有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很难说清楚对错,现在我只想找到虫虫。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谈。
我不愿意再聊这事儿,于是羽痕便跟我谈起了她的事情,如此聊了一个多小时,她也困了,回房歇息,而我则一直盘腿在船尾,随着波浪晃荡。
不知道是不是深处大海,四周一片静谧的缘故,当众人都睡去的时候,我却显得很精神。
盘腿修行完毕之后,我没有困意,于是拔出了破败王者来。
我站立在船尾,举着手中的剑,然后认真地劈砍。
一下又一下,我无比的认真。
每一下,我都采用一剑斩的手段,从脚部到腿部到腰臀之间的发力,我都尽量让自己熟悉那种力量的流通,然而让我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是在这大海之上,一剑斩的手段涉及不到任何的力量。
大海之中,自有属性,只可惜我借用不得。
无论是地遁术,还是一剑斩,又或者是地煞陷阵,我都没有办法感受到那种力量的源泉。
当然,这并没有阻碍到我的练习。
我练习了大半夜的劈剑,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一个动作,但是我就乐此不疲。
剑有剑的道,当你真正感知到它的时候,就不会感觉无聊。
梦中的一剑神王不知道劈了多少个岁月和年华,方才会有最终那战天斗地的恐怖实力,我陆言虽然人笨了一点儿,但人却并不懒惰。
勤能补拙。
天色快明的时候,阿乐走到了船尾来,默默地看着我。
我余光处瞧见了他,不过却并不理会。
我自劈着我的剑,一下又一下。
他看了我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剑法,是什么来路?”
我收起了破败王者之剑,回过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说怎么,你也玩剑?
阿乐颇为自豪地说道:“自小练剑,这一次师父收我入门的时候,赐了一把长剑予我,剑名“问道”,乃他早年间所用,我师父当年正是用此剑夺得那国府第一高手之名。”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来了兴致,对我说道:“要不要比一比?”
我摇头,说算了。
阿乐挑衅地看我,说不敢?
我摇头,说不是,我的剑法,是用来杀人的,寻常不比剑。
阿乐嗤之以鼻,说剑法若是做不到收放自如,又如何敢用?
我不跟他争,而是继续劈剑。
阿乐自以为对我释放了善意,而我却并没有接招,顿时间就来了情绪,转身离开了去,留下我一人,在船尾不停劈砍。
我瞧见他离开,也没有挽留。
因为我很难跟他解释,这一剑斩的手段,当真是杀人技,真正用起来的时候,我都害怕我自己。
穿行一夜,早已离开了宝岛海域,一路向东行,白天又是一阵晃荡,大海辽阔,不知西东,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让人平白生出几分无聊和绝望来。
此行倒也还算是顺利,而到了此日傍晚的时候,突然间起了风浪,还下起了暴雨来。
我们都到船舱里躲雨,结果屈胖三却发了疯,跑到船头去,迎着那如注的暴雨,大声高喊道:“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发着疯,拦都拦不住,让人无语,而到了后来,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一层高过一层。
帆船在浪头不断颠簸,羽痕脸色惨白,吓得不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屈胖三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海面,大声喊道:“快看,那边有人。”
我探出头去,瞧见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的确出现了一块船板,而上面,却有一个人在海水之中奋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