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老的脸色有些难看,低着头,不过最终还是说道:“有,我趁治病的时候,跟不落长老提及过此事。”
啊?
听到这儿,我终于是明白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我之前的时候还有一些奇怪,为什么龙不落长老会反对这事儿,原来他是从鹊老这儿听出了蹊跷。
只不过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呢?
我盯着鹊老,而这个时候,旁边的坨老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有点儿复杂,那个时候的不落长老,已经是病入膏肓,几乎口不能言了,他若是将事情挑明,只怕会被倒打一耙,所以就按耐住了性子,然后找人去了骊风一族,希望能够从那里核实身份,最终倾力一击。只可惜,调查身份的人刚刚去了几天,他就不行了……”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点,赶忙问道:“不落长老,他……他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儿,坨鹊二老的脸色都十分难堪。
好一会儿,鹊老方才说道:“主因是积劳成疾、病入膏肓,最终不治身亡,但其实在我们老哥俩儿的调养之下,还能够多活一两年的,所以我们都很诧异,在不落长老死后,我们找人帮忙去找了药渣来,方才发现,有人在药的配制比例上下了手脚,没有按照我们开的药量来熬药,最终……”
艹。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
也就是说,不落长老其实是被人害死的,应该是有人买通了他身边的近侍,然后通过种种手段,最终将不落长老给害死了。
而且更加恶毒的,是还有人在背地里散播谣言,说不落长老的死,很大一部分的责任在于安。
是安族长气死了不落长老。
这样的谣言一出来,有的人信了,有的人不信,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使得不落长老的那些支持者和势力离心离德,最终并没有能够完全站在安的这一边。
而这个时候的安却并没有在意,因为她有着松涛和寞离长老的支持,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势力,自觉族长之位十分安稳。
所以她还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之中,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
她在这样的时候,居然不守在汉城,守在不落长老的灵堂或者坟墓边,而是跟着松涛去外面打猎了。
而且她的婚期还不改,准备办完了不落长老的丧事之后,又办自己的婚事。
呵呵……
这心真大。
她真的以为自己的位置就是稳如泰山么?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既恨又气,还有几分难过——今天晚上的宴席之中,安甚至都没有主动提一下不落长老的死,更没有打算跟我单独聊一聊。
不管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发展,按照我与她之前的关系,难道私底下见个面,都很困难么?
难不成你还怕你那如意郎君吃醋不成?
我问坨鹊二老有什么打算,他们告诉我,说汉城此刻暗流潜涌,他们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又不确定那些人对他们的态度,所以在我们没有抵达之前,就已经计划好,准备去小香港避难,逃离这儿的是是非非。
我问不落长老现如今在哪里,他们告诉我,说已经下葬了,在北边的陵园之中。
我点头,说好,我明天早上,去给他扫墓。
坨鹊二老知道我心中自有计较,也没有再多说,跟我又说了两句,然后离开了去。
是夜,我一直都没有睡,在房间里静坐着。
我想了很多。
屈胖三半夜的时候方才和无尘道长回来,瞧见我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吓了一跳。
他问我怎么了,我心情不好,没有说话,他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就各自睡去。
第二天大早,我起了床,然后问了地点之后,谁也没有带,便去了北边的陵园。
不落长老的陵墓很容易找,毕竟是新坟,就在老族长的左侧不远处。
站在墓碑前,望着上面刻着的文字,我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我身边走来一人,瞧见我了,然后说道:“你过来了。”
我看是龙云,点了点头。
龙云带了纸钱和香,我借了一些,给不落长老奉上,拜了三拜之后,龙云在我身后低声说道:“不落长老是被人害死的。”
我点头,说我知道。
他又说道:“害死他的人里面,族长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