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这个时候还偷偷摸摸地跑出去,不用猜,肯定是有事儿要做。
不过他是我朋友,又不是我手下。
他想做什么,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而不想说的时候,我却又去问、去管,难免会让人不喜欢,即便是以我和屈胖三的关系,也是如此。
毕竟每个人都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间,不想让别人知晓。
我正是因为知道这方面的事儿,并且做得还算不错,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屈胖三才会乐意一直跟我混在一块儿。
屈胖三离开了,而我则留在了联络人的小院子里。
我这一夜也的确是累极了,无论是连环的交手消耗,还是身体上受到的伤害,都让我困意连绵,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努力地盘坐着,行过一遍气,气行周天,将整个身体和经脉都调养妥当之后,方才按照《陈抟胎息诀》的手段侧卧而眠。
修行,每时每刻,从不停歇。
越与人交手,越让我感觉到一种强烈到了极点的压迫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当初我参与天下十大评选的时候,瞧见那五十人的大名单,自以为天下英雄,皆在我的眼中,然而回头一看,却不尽然,民间的奇人异士,可不仅仅只是那些人而已,后来茅山遭劫之时涌现出来的敌人,特别是那个千通王,就让我为之惊骇,再后来就是白城子这儿……
强手如云,在这样的世界里,想要有尊严的活下去,就得比他们变得更强。
而这些荣誉和尊严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需要每一天、每一刻的积累和感悟,时刻准备着,感受到无时不刻的压迫感,方才能够继续走下去。
我一觉睡到了天黑,无梦,爬起床来的时候,我打开窗户,外面三两灯火,不知时辰。
我出了房门,洗了一把脸,发现客厅这儿也没有人,便走了出来,喊了两声,联络人依旧不在,旁边的房间倒是走出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少女来,十一二岁的样子,冲着我说道:“叔叔,我爸爸刚才有急事,临时出去了,说你要是醒来了,厨房里有跟你留饭。”
少女我来的时候没瞧见过,听她这么说,我才知道是联络人的女儿。
我与她简单聊了两句,知道她叫做荷花。
我让荷花带着我去了洗澡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小姑娘手脚勤快地把饭给我热好了,我抵不住人家的热情,吃了一些,然后问道:“你爸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小姑娘摇头,一问三不知。
我有点儿头疼,吃过饭之后,只有跟小姑娘坐在院子的小凳子前,有一搭没一搭儿地聊着。
小姑娘对我倒是挺好奇的,说叔叔,你会功夫么?
啊?
我愣了一下,说会一点点。
小姑娘一脸仰慕地望着我,说我听我爸爸说,你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你能一下子蹿到屋顶上去不?
我摸着下巴,苦笑着说道:“有点儿难度……”
两人瞎聊一会儿,屈胖三回来了。
他瞧见我在院子里跟小姑娘聊天,吹了一个口哨,然后朝着我挤眉弄眼的,那小姑娘不知道是吃了他什么亏,瞧见他就心慌意乱地招呼一声,然后往屋子里躲去,屈胖三笑嘻嘻地跑过来,坐在人家小姑娘的凳子上,摸了摸上面,说嘿,还挺热乎的。
我说你就耍流氓吧,人家小姑娘都给你吓到了。
屈胖三朝着我眨眼,说我是不是打扰你泡妞儿了?对了,我听杂毛小道说起,你学了他们茅山宗的双修之法,叫做什么黄帝御女经来着,是不是有点儿心痒难耐,想找个妞儿试验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说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屈胖三越发开心,说不过也不是我说你,像这样年纪的小姐姐,发育都不成熟,你这么做,有点儿禽兽啊……
他没皮没脸地说了几句玩笑话,然后问我道:“那傻大个儿呢?”
屈胖三问的是我们这儿的联络人,也就是荷花的父亲,我耸了耸肩膀,说我也是刚刚醒来,没瞧见人,说是有急事出去了。
屈胖三点头,说哦。
我说你呢,出去忙了一天,都干嘛呢?
屈胖三嘻嘻笑,说忙了一天?我的老哥唉,你真的是睡糊涂了啊,都已经过了两天时间,你以为才过了十来个小时?
两天时间?
我顿时就懵了,揉了揉脸,说唉,我这特么也是真能睡,都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