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真正服从的,恐怕是不多了。
啊?
咖啡馆门口,涌进了十来个身穿黑中山装的男人,领头的那位三十来岁,剃着小平头,一副精锐能干的模样。
他的眼睛像天空上翱翔的鹰,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们。
徐晓晓朝着他挥了挥手。
显然,这些身上充满了浓厚官气味儿的中山装男子,应该是徐晓晓喊过来的。
瞧见这些人,我们的脸上并没有惊慌,而是有些同情地望向了刘子涵。
我明白了杂毛小道来之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句话是《天下无贼》里面葛优饰演的贼头经常聊起的一句话儿,现如今用在刘子涵的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原本亮堂的咖啡馆,甚至还有清晨阳光洒落进来,但此时此刻,却全部陷入了血红的阴暗之中去。
闻铭却偏头问杂毛小道:“全部杀了,没问题?”
很久之前,当她还是魅魔,还是邪灵教的十二魔星之时,想必手下不会有人敢如此擅作主张,不按照她的丰富行事,因为那个时候的魅族一门里,制度森严,稍微出点儿什么岔子,直接就门规处置,而现如今却不一样了,魅魔刘子涵抛弃了以前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如以前那般为所欲为。
有人监管着她,使得这位曾经纵横江湖的女巾帼,最终变得如此模样。
她手下的,真正服从的,恐怕是不多了。
这帮人自觉身后有那么多的支持者,也用不着在刘子涵的身后讨饭吃,所以之前积累的所有威信,在利益冲突起来的一瞬间,崩塌消亡了去。
徐晓晓的年纪还小,看不出我们的叹息,反而是有些趾高气昂。
在她看来,帮她撑腰的靠山来了。
徐晓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忍,不过看向我们的时候,又坚定了几分,忍不住说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求她放我的时候,她理都不理我……”
那位小平头男子走到了我们的跟前来,眯眼打量一周,然后瞧向了我来,说便是你打伤洪老,并且掳走徐小姐,私自囚禁的?
我出门的习惯,是改变模样,所以此刻的我,是徐晓晓之前见过的那副模样。
果然,在洪国泰的步步相逼之下,闻铭咳了咳,然后伸出了手来,在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他们应该是不太了解我的真实身份。
我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听不懂。”
不过洪国泰的拳头最终没有挥出去。
小平头脸一变,说少废话,把身份证拿出来。
他在这儿耍威风,而我们这边却是一动也不动,杂毛小道翻了一下眼皮,平静地说道:“你是谁?”
徐晓晓话还没有说完,左脸却是挨了一巴掌。
那人显然是知道杂毛小道的身份,朝他遥遥抱了一下拳,然后摸出了一本证件来,展开之后,说道:“我是宗教总局二司特勤四组的副组长,洪国泰,箫掌教,我知道你开会去了,没有参与昨天的那起事件,不过,您是准备干预我们合理执法么?”
咖啡馆的那个年轻老板本来趴在台那儿,时不时地打量着这边的美女呢,瞧见这变故,顿时就是一阵慌,立刻有人迎了上去,跟他交涉,并且让他将大门给关上。
杂毛小道耸了耸肩膀,笑了,说我一个过气宗门的小头目,有什么资格干预您执法呢?请,随意,我来这儿,只是喝咖啡的。
他的置身事外,让小平头多少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故作姿态,主要也是想要杂毛小道拉不下那个脸来,要不然他还真的不敢跟堂堂茅山宗掌教真人起什么冲突。
能不管,那是最好不过了。
“摆平”了杂毛小道之后,洪国泰看向了我,说愣着干嘛,拿身份证出来。
他说着话,身边那一大帮的中山装,全部都围了过来。
咖啡馆的那个年轻老板本来趴在台那儿,时不时地打量着这边的美女呢,瞧见这变故,顿时就是一阵慌,立刻有人迎了上去,跟他交涉,并且让他将大门给关上。
我抬头,瞧见了徐晓晓脸上忍不住的得意笑容。
她想得很不错。
杂毛小道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伸了伸手。
随后力量从手臂上源源不断地传来,洪国泰有点儿扛不住,“啊”的叫了一声,却是给压得跪倒在地了去。
我明白了杂毛小道来之前,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尽管来的这一位,在修为或者别的地方,算不了什么,但无论如何,都代表着有关部门,代表着朝堂之上的法度,在现如今这风声鹤唳的局势之下,很少会有人胆敢冒天下知,跟这些人作正面冲突的。
他们有着很强的信心,而眼前发生的事情也的确如此,连那位茅山宗的掌教真人萧克明,也认怂了。
啊?
他被闻铭随意伸出来的手抓住,然后就再也难以寸进一步。
徐晓晓得意之间,瞧向刘子涵的眼神,多少有一些轻蔑。
她觉得这位魅族一门的宗主,已经老了。
她注定会被时代说抛弃。
而整个事情发生之后,刘子涵一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尴尬。
面对着洪国泰的步步相逼,我依旧没有动。
因为此时此刻,我并不是主角。
杂毛小道说了,这件事情,现如今由老鬼来做主。
我们此次过来,是陪客。
老鬼、也就是闻铭,他才是主人。
果然,在洪国泰的步步相逼之下,闻铭咳了咳,然后伸出了手来,在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他说着话,身边那一大帮的中山装,全部都围了过来。
他依旧没有去看洪国泰一伙人,而是认真地盯着徐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