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刻钟都等不了,我没有办法,只有带着他往老林子里钻。
屈胖三选好一处风水还算不错的山峰顶端,让我帮着照看周遭,而他则将那“无字天书”给摊开了来,然后认真地研习上面的东西。
我知道这《无字天书》,他这儿有一份,另外一份,据说是拓本,则在百年前的沈老总手中。
而那沈老板便是小佛爷的前世。
当年的屈阳,之所以成为邪灵教的右护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要研究沈老总手中的“无字天书”,不过一直求而不得,费尽心力,也只得到几份残篇,此刻能够获得全本,哪里会不癫狂呢?
事实上,当这家伙开始认真看进去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口中念念有词,跟抽风了一样。
我有点儿无语,不过也知道他想必是碰到了心中喜爱的东西,方才会如此。
屈胖三在那不知名的小山峰顶上,研究了七天七夜,我一开始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到了后来,我也扛不住了,便选择帮他护法,又提供后勤保障。
山中不知岁月,屈胖三这七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看书,状若癫狂,一直到了第八天,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书收了起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问道:“怎么了?弄完了?”
屈胖三长叹一声,说怎么可能?此物博大精深,蕴含世间至理,区区几日功夫,焉能全数读懂?只不过人力有时尽,我倘若强行解读下去,会伤到身体——我已然全部记在脑海中,至于以后,慢慢实践便是了,对了,过几天了?
我掰着手指,数了数,说从我们进山来,这是第八天。
屈胖三抓着头皮,说有什么新闻没有?
我说手机早没电了,我哪里知道?
屈胖三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那行,走吧,进城,找地方去洗个澡,然后跟家里联系一下。
我在这儿也待得不耐烦了,听到吩咐,赶忙说道:“走吧,走吧,待在这儿,人都废了。”
两人下山,脚步匆匆,花了两个多小时,赶到了附近的集市,改头换面之后,打听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然后坐车进城,找了一个洗浴的地方,美美地洗了个澡,又把手机给充上了电,开机之后,我发现手机里有好多个未接电话。
有茅山指定联络人打来的,有金陵戴局长打过来的,另外还有林齐鸣打来的,布鱼也打来了几次。
我挨个儿地回复,先跟茅山宗的联络人打了个电话,那边倒没有什么事情,先前打过来,是杂毛小道得知了西园寺一郎的事情,询问我们是否需要帮忙,至于戴局长那里,没有打通,而林齐鸣这边,则告诉我们,他已经去东南局赴任了,但好像林佑的案子有进展,具体的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让我们直接跟布鱼联系。
我又拨通了布鱼的电话,接通之后,布鱼问我,说你们在哪里?
我说在豫南一带,怎么了?
布鱼说林佑的案子,现在由我负责,经过这段时间的侦查,我们得到了一些消息,据说他们是在济州岛度蜜月的时候,给釜山真理教看上了,然后给扣住了,我们得到的线索也不多,目前调动了几个潜伏的暗线,追查到了一家赌场那里,就截住了,所以总局这边调动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派到济州岛去,目前还在外围观察——我之前打电话给你,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我说你现在在济州岛?
布鱼说没有,我的身份是记录在档案里的,贸然出现在济州岛,很容易引起南韩方面的注意,所以在京都总部坐镇指挥,派过去的,是外人不知道的新血成员。
我皱了一下眉头,说所谓的新血成员,恐怕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生瓜蛋子吧?
布鱼有点儿尴尬,说这个……谁都是从生瓜蛋子走过来的嘛。
我说在咱们的关系,用不着扯这么多。
布鱼那边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阿言,实话跟你讲,最近总局这边,上头闹得挺乱的,大家都在站队,对于这案子呢,关心的人不多,老林和我也是竭尽全力,才推动到现在,我就是放心不下那些小朋友,所以才想打电话给你们,看看你们能不能抽出点儿时间来,帮忙去走一趟……”
我点头,说好,你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