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道:“天底下哪有臣子叫王上杀儿子的?父亲杀儿子,这算什么王庭?”
“文成!”一个人厉声道:“你久不参政,哪知道如今形势之严峻,情况之危急?天子无私事,不可以平凡人的伦理来思考、行事。做王,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孤独,下得了决心,承得住压力。为了北国,为了这广袤大地上的安宁与和平,公主可以远嫁,王子可以战死,这是千古流传的人君之理!你说的什么伦理道德,祥与不祥,都是意气用事,与政事无干!”
“哈哈哈!”文成哈哈一笑:“我说的不是什么伦理,我说的也是政事。”
文成向前一步:“区区一个李画尘,受了点委屈,差点入魔,就把你们吓的一个个喊打喊杀,丢尽了北国英雄们的脸。”
“你……文成你太放肆!”
“就是,这个人一向口不择言,喜欢托大,谁也看不上,就以为自己厉害,有见地。”
“十几年的封闭,怕是思维也老化了吧。”
“哼哼,就听听文先生的高见吧。”
文成道:“王上!李画尘这个人怎么样,我想可能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他跟着我有些日子了,虽然接触很少,但是我也知道了他的脾气秉性,为人底线。我来给大家说说。”
北战王倒是笑了:“你说吧。”
文成道:“李画尘来往北战国不超过三个月,三个月里,他从一个下四门,上到了中四门,而且我发现,他最近隐隐地有了
突破的迹象,他前途无量,未来灿烂,绝对是进步神速的可期之战力!此乃武胜!”
“嗯,继续说。”
“李画尘为了自己的师弟,可以怒火中烧,不惧强权,同时宣战两位皇子,虽然是手足相残,但是他并不知情。足以见他对同门师弟的关爱和情谊,证明李画尘重情重义,轻生死,重友谊。这是情胜!”
文成继续道:“李画尘当初在俗凡界面临老帅和七爷两个人的追捕,不但多次逃脱,最后还打伤了老帅,击败了七爷,详细过程,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李画尘功夫本没有那么好,完全是在动脑。他的战斗,没有一次是胡打蛮干的,这是智胜!”
“李画尘在凡俗界多次挑战断掌帮,打击犬牙势力,而且摧毁了倭国野心家斋藤一龙的兵工厂。这些事,他完全可以不管,和一群富家子弟喝酒玩乐,但是他每一次都战斗的遍体鳞伤,为的只是那些和他素未谋面的人!这是道胜!”
“李画尘但凡遇到的人,起初都对他不太了解,讨厌他甚至反感他,但是很多人,最后都会欣赏他,甚至可以为了他出生入死。小东北和东小北、四爷李步云、寇老五、铁掌门的潘安、林悦师兄弟、白家白依菲、药翁弟子明锦圣、钓翁弟子公羊歌、醉翁弟子韦小超……全都是如此!此乃义胜!”
说别的还算了,这一句,所有人都惊呆了。
“文成,你是说,五老翁之中的三个,都开门了!?”
“没错!”文成道:“这件事,不稀奇,四爷知道的很清楚。”
李步云咳嗽了一声,对北战王道:“父王,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也是他们该着有这个机缘。当天在葫芦湖,李画尘的三个生死之交,一个被醉翁带走,两个被药翁带走。醉翁的弟子,名叫公羊歌,资料尚未申报不良局;药翁的弟子明锦圣,并推荐给醉翁一名弟子韦小超,已经上报不良局,这个事儿,大哥知道的很清楚。”
北战王怒了:“李涯!五老翁三人开门,你竟然不报!?”
李涯赶紧走出来单膝跪地:“父王,醉钓翁并未上报,也没有摆酒,儿臣不知;至于药翁和钓翁,流程还没走完。我调查过这三个人的背景,总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都过了年龄了,全都是十八岁,儿臣以为是一场嬉闹,就……。”
“愚蠢!我看你才是嬉闹之人!”
北战王道:“钓翁怕是信不过我们北国不良局,要去南国申报吧?哼。至于药翁和醉翁两位老先生要开门,这种事儿也是你能压住的?我这个北战王在你眼皮子地下,成了瞎子、聋子了!文成你继续说!”
所有人都懵了。
要杀李画尘,几乎不可能了。本来如果群臣上压力,他就算不杀李画尘,也得想个办法压制李画尘。现在可倒好,李画尘的朋友遍天下,北战国里有,王子堆里有,就连五老翁的高徒,五个有三个都是他的铁哥们。
你动李画尘?!北战国一次性得罪三个五老翁,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