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娘们是韩熙载的一个小妾小红,爱慕年轻俊朗才华横溢的黄璨好久了,终于趁昨晚酒宴后的酒兴,与黄璨尝到了欢愉。
黄璨一开始还是很守礼节的,他考上状元后雄心勃勃,准备结交同僚积累见识、施展才华成就抱负。韩熙载在朝中颇有威望,人脉也很广,黄璨便成了其府的座上宾。后来他发现韩熙载完全不计较小妾和宾客们亲近,有一次韩熙载在家中不慎撞破了好友和小妾的好事,急忙退出来还说“你们继续”。
于是黄璨渐渐地动心,又是年轻的青年,哪里经得住小红的引诱,终于昨夜宿于小红的房中。
这时黄璨赶紧穿衣整理,打开厢房悄悄看了一眼外面,雪地里没有人,这才闪身出来,去往客厅见韩公。
一个文官和一个宦官正站在厅堂里,一脸尴尬。韩熙载的两个宾客已经醒了,俩人站在韩熙载的榻前,推他的胳膊:“韩公……韩公……”
“唔!”韩熙载眯起眼睛瞧了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理都不理。
宾客之一太常寺博士陈雍忙转身作揖道:“实在抱歉,昨夜韩公喝得太多了,这会儿估计还没醒酒。要不,二位先回,等下我等将韩公弄醒,转告宫廷召见之事。”
来的文官不断摇头,叹息道:“国事如此,你们……唉!唉!不说也罢!”说罢用力一甩袍袖,转身便走,好像有点生气。旁边的宦官提着拂尘,也赶紧追了上去。
等来人都走了,韩熙载这才悠悠醒转,盘腿坐了起来,一脸茫然道:“醉酒口干,给老夫取一盏茶水来。”
陈雍忙道:“方才来的人是陛下派来的,韩公知道了么?”
韩熙载一脸吃惊道:“哦?快,快,扶老夫去更衣。”
陈雍道:“可能是叫韩公去商议军务,这等关头,除此没有更要紧的事了。韩公,那刘澄的事……”
韩熙载不置可否。
旁边的同僚接过话道:“很多人都说,刘澄能耐不行。下官还风闻议论,说周军此时进攻江宁府的时机尚不成熟,目标可能是京口……刘澄主持东面部署,掌控水陆兵权,万一有所闪失……”
陈雍道:“惜陈乔去了南都,他要是在就好了,此人胆子大,陛下也愿意听他进言。”
边上同僚忍不住牢骚道:“陛下自有主意!派遣刺客这等事,何曾问过任何一个朝臣的意思?现在我国在天下人面前哑口无言,全做了奸臣!”
陈雍不置可否,立刻闭了嘴。
状元郎黄璨却道:“国家危亡,陈乔虽然不在,韩公也颇为陛下看重,要不韩公联络诸公,联名弹劾刘澄。省得此人误国!”
“弹劾?以什么名义?”陈雍瞟了黄璨一眼,“黄璨是陛下钦点的,就这么弹劾,连个说法都没有,凭什么?真要办这事,会非常复杂……黄郎君,刘澄能做东面部署,能得陛下钦点,在朝里也是有一批人的;否则陛下连他的名字都不能知道,您想得也有点太容易了。”
黄璨道:“那陈乔怎么敢直言?”
陈雍道:“陈乔幸好去了南都,否则他或许真要攻讦刘澄,在这种时候,利弊真难说。刘澄可能一时半会倒不了,为了自保反而分心到朝廷内斗,只会让局面更糟!就现在这样,还能先稳住刘澄,劝他稳打稳扎。”
韩熙载道:“陛下非昏庸之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全怪君主,我们只要做好本分,遵陛下的圣意……哎哟,昨晚不该喝太多酒,现在头疼。不过老夫也不敢抗旨,快,快扶我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