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跟着杨兽成到了浅水湾一间半山别墅,进去之后看到几个人在玩牌。
坐在东风的老人,一身中山装,戴着茶色眼镜,个头不高,花白头发。根据陈卓近些年看的报纸,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四大家族之中的珠宝大王“同叔”。
坐在南风的中年人五十岁左右,一身笔挺的西装,文质彬彬。应该是被称为智囊的金融界金牌股票经纪人“陈占”。
坐在西风的老人六十岁左右,一副大光头,身材高大,相貌凶恶,却偏偏要装斯文戴着金丝眼镜,手中雪茄烟熏缭绕,看起来很有威严,正是新记最大一股势力临江三兄弟中的老大林润东。现在的新记,向家隐居幕后,很多事都是临江三兄弟出面对外,手下帮众20余万。
坐在北风处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斯文,宽大突出的脑门,如今脑门上却一直冒着虚汗。
“哈哈,小许,你又输了。”
在牌局之外,很有辨识度,经常出现在八卦新闻中的大胖子刘銮熊举着红酒杯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输了。”
青年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连道歉。
“唉,这有什么,玩牌嘛,有输有赢很正常。但你确实还该再练练。”同叔笑道。
青年人小许听闻脸色煞白,一脸失望。
同叔看见杨兽成带着陈卓进来,也没有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道:“嗨,小伙子,会不会锄大地啊?”
陈卓微微一笑道:“略懂。”
“那玩一局?”
“好啊。”
青年人小许急忙让坐,陈卓冲他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北风位置上。
青年小许满脸沮丧的走到刘銮熊身边轻声道:“对不起刘哥,让你失望了。”
“没事,你是我引荐的,输赢都算在我的头上。其实输赢并不重要,只要让老人家玩牌玩开心了,能入他们的法眼,你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青年小许点了点头,但一直输总归是会给大佬们留下能力不足的印象。
反观陈卓大大方方的落座之后,饶有兴趣的观察自己的几个对手。
“年轻人,这牌局可是十万块一张,罩不罩得住啊?”大光头林润东先声夺人道。
“最近正好有点闲钱,陪各位前辈玩个尽兴嘛。”陈卓和煦的微笑道。
“年轻人够爽快,我喜欢你。”相貌斯文的陈占赞道。
“谢谢,只是希望一会儿如果我赢牌,各位前辈不要生气才好。”
“哈哈哈,看看,看看,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够自信,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玩牌。来,来,再玩几圈。”同叔笑着招呼道。
香港斗地主叫锄大弟(港称),也叫大老二(台称)。四人玩,一副牌,每人13张牌,先把手上的牌打完者为胜利,输者以手上所剩的张数相应赔钱。手持四张2(弟)直接胜出。
身为“拉斯维加斯赌神”的陈卓,开始玩牌之后,除了第一局选择观察局势,之后把把叫地主“话事”。
“不好意思,我赢了。”
“一条顺,我又赢了。”
“三条A,最后一张3,我又赢了。”
“四个2,对不起,我又赢一局。”
.........
陈卓坐下去还没半个小时,已经连胜十把,同叔他们平均每人输给陈卓五百多万。
刚才让位置给陈卓的青年人小许和刘銮熊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跟同叔他们玩牌,敢这么戏耍几位老人家的。
“他是谁?”青年小许悄声问道。
“他是陈卓。”
“那个拳皇?”
“是非常有钱的拳皇!”刘銮熊强调道。
“不玩啦,不玩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运气真特么背!”大光头林润东把手中的牌朝桌子上一甩,起身而去,到了酒台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红酒润喉。
“今天确实邪了门了。”陈占也是一脸迷茫,按说他们三个打一个,互相配合竟然还是赢不了陈卓,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玩牌几十年的经验的侮辱。
同叔也把牌一甩,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根香烟,旁边的杨兽成立刻凑上去用打火机点燃。同叔抽了一口烟,笑眯眯的看着陈卓,不住点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多少年没人能这么赢我了。”
陈卓心中暗道:你们总是小圈子里这几个人玩,玩来玩去就这点技术,水平又能高到哪里去?一群臭棋篓子凑一块,不还是臭棋篓子嘛。
嘴上却如同抹了蜜一般,笑道:“同叔的牌技自然无人能敌,只是因为今日心中有其他事情,所以让小子三分罢了。”
“哦?那你猜我心中在想什么事?”
“自然是某个不顺心的小子惹您老生气,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呗。”陈卓笑道。
“那你觉得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教训呢?”同叔抽着烟,盯着陈卓道。
“有事小弟服其劳,何必大佬亲自下场损了脸面呢?这事儿交给晚辈我好了,我若见到那个不懂事的,一定骂他。”陈卓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表态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你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同叔哈哈大笑,陈占和林润东冷眼旁观,杨兽成在旁边陪着尬笑。
陈卓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依然故我,微笑以对。
不远处的青年小许看的心里暗暗羡慕,同样都是年轻人,自己在气度上可比这个陈卓差远了。
笑完之后,同叔起身到沙发上就座,在旁边拍了拍,道:“年轻人,来我身边坐。”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