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向来是五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颔首道:“听您的,我看许七挺灵的,我就交给他吧。”
五爷对那些人都极有印象,一下子就记起了小胡子许七,点头应了。
这厢袁哥与五爷告辞启程,那厢素香楼大堂里,已然是一片轰动。
燕清真人曾在西山灵音观小住,道行出众,在京中百姓里极有善缘。
有老妇听得直皱眉,叹道:“三月里,真人还给我解过签,我当时问他会在灵音观待多久,真人说要住到秋天。
四月里我再去时,真人已经不在了,我只当他是改了心思又云游四海去了,原来竟是被赶出了京城呐!
真人是有真本事的,养心宫那种大事儿,我说不好,可真人给我解的签是句句都对的。”
不过一个时辰,燕清真人的名号响彻了京城。
有胆子大的,直言是圣上不听真人的话,这才遭来了连番祸事。
也有吃多了酒的,张口就说贵妃虞氏是妖妃,是妲己褒姒。
东家听的心里发毛,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悔的,见衙门里果真没有动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府衙里,哪里有工夫管他们说什么。
圣上应下找寻燕清真人,地方各处的文书都要送下去,而府衙里最操心的还是关帝庙的善后事宜。
一路忙到了点灯时分,蒋慕渊从议事处出来,刚在府衙里的小书房中坐下,寒雷就把一封信交到了他手中。
蒋慕渊打开看了一眼,目光沉沉,待看完了,就着油灯火焰全烧了。
听风打开食盒,摆开了饭菜。
蒋慕渊执棋筷子,交代道:“一会儿去珍珠巷传个话,就说石瑛已经处置了,不用挂心。”
听风的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道:“爷,您不亲自去说呀?”
蒋慕渊反手拿筷尾敲他脑袋:“走得开吗?”
这也就是怕几位老大人挨不住饿,这才给了一刻钟简单填填肚子,等用完了饭,继续去议事厅里说事情。
关帝庙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几个衙门扯皮推托讨价还价,三更前能有个结果就算不错的了。
他倒是想亲自去说,可总不能四更天再去吧?
听风哪里不晓得他们爷忙碌,整日替圣上东跑西走不算,还要折腾这些原本不用他管的事情。
可蒋慕渊只有贵胄身份,并没有实质官职,有些事情不能一拍桌子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便是把圣上拉出来当令箭,也要看圣上回头答应不答应了。
反正依听风所言,他们爷的一些想法,与圣上是不同的。
像挪养心宫银子的事儿,只能来一回,多几次,哪怕皇太后和长公主护着,圣上都要跟他们爷算账了。
听风暗暗叹了声气。
忙归忙,可再忙,也不能耽搁了讨好顾姑娘不是?
这要不抓紧着些,以后当心连酱瓜馒头都没的吃了。
听风道:“那奴才就去一趟,顺便从素香楼带些水晶油包过去,前回贾大娘说的,顾姑娘挺喜欢那油包,奴才交给贾大娘,让她明日早上蒸了给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