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岳氏问道:“那国公爷与小公爷呢?”
“他们爷俩自己有腿,又不比咱们女人走动麻烦,不催他们了。”长公主哈哈笑道。
因着雨势,又是嫡嫡亲的族亲,长公主也不让她们多送,蒋岳氏就应承下了,不讲究那些虚礼。
等那二人离开,蒋岳氏便打发了其他晚辈,只留了蒋慕蕊,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一回事?刚那般看郡主做什么?舍不得你那身衣裳呀?她又不是不还你。别小气吧啦的,回头开春再给你做两身。”
“祖母,我哪儿是小气人呀,我从来最大方了,”蒋慕蕊撇嘴道,“我就是觉得她的父亲没了,母亲又不管她,她怪惨的。”
蒋岳氏听了,啼笑皆非。
正是知道蒋慕蕊为人不小气,才让寿安换她的衣裳的。
这本是一番好心,若借出衣裳的姑娘不甘不愿的,让寿安换上衣裳都别扭,那好心就办坏事了。
虽然,要蒋岳氏来说,寿安是个懂事知礼的,长公主那等出身见识,也不会占晚辈便宜,衣裳借给寿安,还回来的肯定是一套更好的。
因为寿安的衣食住行就没有不精细不好的。
诚然失怙是很可怜,方氏对她又冷冷淡淡的,但有位高权重、矜贵无比的伯父母护着,有哥哥宠着,哪里就惨了?
蒋岳氏失笑摇头:“你真是瞎操心,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先管好你自己。”
蒋慕蕊憋着嘴应了。
说的是改明儿,但寿安向来不拖沓,当天傍晚,那套交换的鹅黄新衣就送到了蒋慕蕊跟前。
两人身形相似,尺寸都不用改,蒋慕蕊摸着那上好的衣料子,指腹来来回回抚着领口处的绣线,与奶娘道:“这些东西再好,也只是表象,心里的委屈,哪是金银玉石能填补上的?
祖母让我莫要管,我又哪儿管得了?祖母自己都管不了的。”
初五天亮之后,整条东街上鞭炮声震天动地一般响。
各家铺子忙着接财神,也准备了些铜板分给百姓。
素香楼的东家满面红光,请了一只舞狮队伍,吸引了不少人来看,尤其是住在附近的孩童,一窝蜂地涌过来看舞狮。
东家拱手给百姓们问好:“这一年还请各位继续光顾我们素香楼,多照顾照顾我们生意。”
“好说好说!”人群里有汉子高声道,“只要素香楼的消息一如既往的快,我们肯定都来。”
这话引来了一片附和之声。
东家大笑着道:“肯定快,肯定快!”
能不快嘛!
有五爷和袁爷照看着,他们素香楼的消息不止比他处快,还更多更隐秘。
初六上午,魏氏和徐令意来西林胡同接了顾云锦,一道往西山去。
一直没有走动,今儿也算拜年了,魏氏把压岁钱塞给了顾云锦,说了几句亲切话,先闭着眼睛小憩了。
见此,顾云锦这才冲着徐令意挤眉弄眼起来。
徐令意晓得顾云锦笑话她,脸上微红,倒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