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部下会替他扶灵的,你莫要太伤心了。”闻氏也劝慰道。
依照老将军的遗愿,只停灵七天就出殡了。
丧礼的过程中,二太太不敢露面,这也是老将军临终前的意思,别叫沈家其他人知晓了,寒了沈家的心。
是沈家把二太太养大的,薛老将军临走钱也反复说,要沈氏感谢沈家,铭记恩情。
下葬之后,到了腊月二十,天气仍是那么寒冷。
陆落和母亲陪着二伯母,悄悄去给老将军上坟。
二伯母没让二伯去,免得人太多了,被外人看到,引起他人的猜疑。
老将军的墓地有人看守,只不过看守的人得了胡姨娘的信,不会阻拦二太太。
她们是清早去的。
晨曦熹微,地上的土被冻得结实了,覆盖了层青霜,踩上去吱呀清脆。
她们踏进墓地的脚步声,惊扰了正在上坟的人。
薛将军的墓前,跪了两个人。
远远望过去,一男一女。
其中有个纤柔的身影,穿了身极粗的生麻布做的孝服,胸前挂了块衰布;而那个男人,穿着玄色风氅,眉宇清秀淡雅。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陆落觉得此男子有点面熟,隐约在哪里见过,而闻氏和二伯母则看着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穿的斩衰孝服,这是未嫁女儿替父亲服孝的孝服。
阴寒刺骨的晨曦,萦绕着他们,几个人都默默站立,不知该怎么开口,怎么问话。
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份就挺尴尬的,也怕对方问。
“......你们是何人?”沈氏开口,问道。
“我是澜娘。”一身重孝的女孩子,回答沈氏,她的声音嘶哑,眼皮肿肿的,显然是哭得很伤心。
澜娘是谁?
陆落和闻氏心里默默猜测她的身份,沈氏已经道:“你就是澜娘?”
“您认识我?”薛澜颇为吃惊。
“是啊,将军临终的时候,常念叨起你,说你是他的养女,去年追随一位医术高超的先生,去了西南。”沈氏道。
此事,陆落和闻氏并不知情。
她们都不知道薛老将军还有个养女。
当然,朝廷也不知道,这位养女身份特殊,不能见光,否则老将军的遗产就可以留给澜娘了。
“去了西南,难道是石庭的徒弟?”陆落心中一惊。
从来没听师父和石庭提过啊!
“.......不错,我就是薛家的养女。”澜娘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她得知养父病重就往回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刚到湖州府就听闻养父已下葬了。
澜娘并不是偷偷来给薛老将军上坟,而是她昨天晚上才到湖州,见过了胡姨娘,问清楚了地方,就匆匆来了。
“您是谁?”澜娘也问沈氏。
“我是陆家的二太太......”沈氏介绍起自己。她和她丈夫在不知道薛良朋的身份情况下,巴结过薛良朋,和薛家有点来往。
薛澜不知沈氏的身份,点点头,说:“多谢您来祭拜我父亲。”
因为薛澜和这个陌生男人在场,沈氏的祭拜很仓促。
陆落也跪下,点了三炷香。
她先拜完,起身走到了薛澜身边,问她:“澜姑娘,你去了西南,是去找石庭石公子吗?”
薛澜一愣:“你认识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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