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送些口粮,有的送些钱财,各尽所能。但是,他们也和滕元娘一样,都是小买卖人。
平日里,这些买卖人,哪个不受气?
他们枯燥而卑微的活着,一如滕元娘。
滕元娘年轻心热,一念之间情绪发作对聂家的管事道:“我不受她的磕头,她可不曾得罪我,我不会原谅。你们有本事,打死她好了,反正不与我相干!”
街坊们远远的看热闹。
他们未必都见过世面,也未必知晓聂家,却见对方有四五个家奴,押着个管事的妈妈,就明白:“这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意味着买卖人要小心翼翼的奉承。
他们都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滕元娘惹了什么事。
街坊们议论了起来。
“滕家都没个安生日子,怎么又惹了这些大人物?瞧着带这么多人,别是要砸了染坊吧?”
“不是说赔罪吗?看手里拿着家伙,只怕是说反话吧?快,回去打门栓来,真打起来了,好歹帮一把。”
滕元娘的话,街坊们都听见了。
果然,滕元娘与这些人有过过节。
街坊们不犹豫,几个体壮的汉子,悄悄回去拿了棍子或门栓来。
“来人,给我打!”小管事听到滕元娘的话,就不客气了,让扛着板凳的护院,放下板凳,将吴妈妈放倒,就这要开打了。
有几个年轻热心的街坊,往前站了几步,生怕这些人要打滕元娘。
滕元娘只是个小丫头,刚又没了爹,欠下巨额的家债,任谁都有几分怜悯之心。
吴妈妈却哭了,大声叫唤了起来。
“滕姑娘,都是老奴的错儿,老奴瞎了狗眼,不该骂滕姑娘,也不该说那些话儿!滕姑娘,老奴给您磕头了,您就饶恕了老奴吧!”吴妈妈大哭。
滕元娘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吴妈妈这种人,落魄的时候比丧家犬都脆弱,一旦得了势,立马就要对主子摇尾巴,对下面的人龇牙咧嘴!
“你说了什么话,我没听见!”滕元娘冷漠道。
聂家的护院们就迫不及待按住了吴妈妈。
一棍子打下来,啪的清脆。
吴妈妈嗷嗷大叫。
滕元娘愣住了,街坊们也愣住了。
这棍子打得着实狠,是结结实实的一棍子。
还真打啊?
这些狗奴才们,平日里仗势欺人,今天怎么卖乖了?
就在滕元娘和围观的街坊们发愣时,聂家的护院又打了第二下。
第三下。
第四下。
......
吴妈妈的呼痛声,一开始很惨烈,可是打到了第十下,就虚弱了下去,疼得满头大汗,深蓝色的后骨衣襟,沁出了湿濡,看样子是血。
这着实打得狠了。
“......住手!”滕元娘一开始很快意,可瞧着吴妈妈渐渐不行了,滕元娘于心不忍,有点慌了。
打到第十三下,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停。
“快住手,我原谅就是了!”滕元娘道。
聂家的护院们都恨吴妈妈,他们下了死手,吴妈妈被打得奄奄一息。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