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兮却愣了愣。
他沉默良久,才道:“太平常的小事,我不记得了。”
他的沉默,欲盖弥彰。
那就是记忆了。
可能是记忆从小处着手,没有哭啼与哀求,只有生活平淡的温馨,反而让陆落更好奇,那时候她和柏兮发生了什么。
那镯子,她回去就戴在了手上。
梦是很奇怪的,想要的时候偏偏不来。陆落戴上了,却再也没做过梦。
转眼到了端阳节。
五月初五,陆落家院子的石榴花全开了,秾艳的花瓣层层叠叠,光影的错落分明。
端午节是重日,五毒皆出。
陆落一大清早,就去摘石榴花,回头洒在众人的床顶上,作为驱辟邪的仪式。
倚竹和碧云帮陆落,摘了几小筐,给正院和常怀院都送了。
下人们买了艾草、菖蒲,簪在各处的门上;又买了张天师图、五毒图,贴在屋子里;更是将新鲜的石榴花,洒满账顶。
刚刚用过了早膳,陆落的庶弟陆慕就从学里回来了。
端午节,崇济书院休沐两天。
“五姐,我买了五毒饼!”陆慕一回来,就将礼物捧给了陆落。
陆落很高兴,欣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真是有心。”
陆慕就裂开嘴巴笑了。
他记住了上次的教训,不止买了一份,而是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包括十娘。
陆慕念书,花的是霍姨娘的私产,闻氏只是每次他回来,给他点零花钱,当做主母的心意。
所以,陆慕带礼物回来,三姨娘也不忐忑,反而挺高兴的。
一家人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北府的二太太就亲自过来了。
二太太身后的丫鬟,也端了自家做的五毒饼来。
“晌午我开筵,你们都去躲午。”二太太笑道。
今天她请客。
二太太听陆落的话,将三块青玉玦秘密送往京城。
因为青玉玦,二太太的铺子名气越发大了,如今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俨然要成为湖州府第一古董铺。
二太太有钱,见生意这么好,增大了投入,铺子越发具有规模了。
“......大郎回来了?”二太太瞧见了陆慕,见他一表人才,不由瞧着喜欢。
陆慕不太像陆其钧,所以北府的人都挺喜欢他的。
“外院也开了席,大家都去。”二太太热络道。
闻氏推辞,却被二太太顶了回来,请她们全部都去。
于是,陆落全家又去了北府。
二太太请了不少的族人,普安院挤满了人。
宴席的时候,二太太给陆落敬酒:“落儿,二伯母要敬你三杯!”
陆落忙说不敢当。
最后,她还是陪着喝了三杯酒。
二太太将她生意的红火,都归功陆落。
宴席之后,二太太拉陆落去她的院子:“落儿,我有点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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