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她解释了半晌。
吴八娘的模样,太细的腰,让她硕大的胸和滚圆的臀格外引人注目,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荡|妇”“淫|贱”等。
所有人都相信了璇娘的话。
她母亲气得变了脸。
陈容枫没有亲耳听到,他不相信。
吴八娘从那时候起,就对陈容枫父女敬而远之。
想起来,真是一段心酸的往事。
后来,吴八娘就义无反顾的嫁了,再也没有给陈容枫做继室的心思。
她嫁得很差劲,她那个丈夫是个病弱,她新婚晚上,他对着她露出贪婪又惊艳的目光,却愣是没硬起来。
后来,是丫鬟想了个招儿,将新房的红纸沾了水,使劲擦在喜帕上,暗红不黑的真像落红,就应付了差事。
她生得好看,丈夫摸着她的胸,就总想要她。偏他那玩意儿不争气,总是半软不硬,死活进不去,他又难受,非逼着她含住,替他吸出来。
他那个半软不硬的东西,酸臭难当,吴八娘一边呕吐一边哭,她丈夫却说:“若是你不听话,我就告诉我娘,说你跟我三哥眉来眼去,看你可有脸做人!”
吴八娘猛然想起璇娘诬陷她的话。
这种诬陷,放在她身上,很容易让人相信。
吴八娘就忍了半年这种侮辱的日子,她生不如死。
那段日子,她夜里偷偷哭,就悔恨不已:“我应该使把劲,给姐夫做继室的。我这模样,他怎么会不喜欢?都是我放不下架子。”
她泪流满面又想:“既然担了个妖妇的名声,就索性到底,不至于现在受这样的苦。璇娘到底只是个小鬼,难道我认真还对付不了她?”
她总想着陈容枫,将生活里的不如意化为悔恨,恨自己不争气。
半年之后,她丈夫死了。
“纵欲过度”加重了他的病势,让他提早见了阎王。
吴八娘熬过了三年的孝期,婆家忌惮她,怕她守不住做出丑事,同意让她回娘家,带着她全部的陪嫁。
她有一笔很丰厚的陪嫁。
带着这笔陪嫁,吴八娘回来了,她特意让接她的人路过湖州府,小住一段日子。
万幸的是,她的姐夫还没有续弦。
陈家未必愿意接受她,姐夫也未必想要她,这就需要她努力,将这一切的阻碍化去。
“走吧,去准备准备,我们晚上也去观灯。”吴八娘对弟弟道。
吴泾元不想跟姐姐看花灯,兴致乏乏应了。
结果,他们在灯会上,遇到了陈容枫。
陈容枫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带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细长的个子,穿着月白色的裙儿,淡灰色的夏布直裰,背影窈窕纤柔,是个佳人。
“姐夫?”吴泾元震惊。
吴八娘就站住了脚步。
“姐夫!”那边,吴泾元已经高声喊了陈容枫。
陈容枫和他身边的女孩子都听到了,回过头来。
莫名的,在旖旎的灯火中,吴八娘看到了陈容枫眼底淡淡的烦躁和厌恶,他有种被人打扰的愤怒。
吴八娘微微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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