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叔伯兄弟们敬老太太酒,然后他们退回到屏风后面,二太太领着媳妇孙女们,也纷纷敬酒。
这顿酒宴结束之后,就到了戌时正,陆落哈欠连连的。
她这几天心里有事,睡眠比较浅,此刻终于放下了,睡意就毫无预兆涌了上来。
她有点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的。
“娘,五姐姐喝醉了,快坐不住了。”十娘告状,没了上午讨要那只兔儿爷时候的崇敬之情,声音悄悄的。
陆落还是听到了,她气得睁开了眼,捏了捏十娘的小脸:“谁喝醉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之前还说五姐姐最好,现在又告状了。”
“娘,好疼。”十娘躲到了闻氏怀里。
闻氏就瞪了陆落一眼:“你轻点啊,下手没个轻重。”
陆落哭笑不得:“她装的.......”
这么闹着,陆落就清醒了不少,她又喝了一碗浓茶。
宴席结束之后,众人陪着老太太,去了青敖湾的河里放河灯。
每个人身边的妈妈和丫鬟们,都非常紧张,怕黑灯瞎火的失了足。
陆落跟在众人身后,也放了两盏莲花的河灯。
所有人的灯放完了,就到了戌时末。
老太太精力不错,让众人又陪着说笑赏月,直到亥正三刻,快要到子时了,老太太才说散了。
陆落松了口气,已经撑不住了。
她回到家中,不知是柏兮的酸梅汤和月饼让她吃得开心,还是滕元娘母亲做的鞋子让她温暖,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静了。
自从知晓了颜浧回京的消息,陆落第一次感觉踏实。
她终于不再做梦,沉沉睡了一觉,睡到了翌日辰正。
天气晴朗,辰正的阳光透过碧纱的窗棂,透过层层叠叠的幔帐,将丝丝缕缕的光线,投入了屋子里。
仲秋的清晨,空气馨甜而微凉。
丹桂的碎蕊,嫩黄小巧,铺满了小径,一地秾香。
陆落睡得踏实,心情彻底从颜浧的事里摆脱。
她下了决定,不去京师了。
她就在湖州府等待着。
等待的结果是无关紧要的,能不能等到,陆落也不投入太多的精力。
她有自己的生意和术法,还有母亲,祖母和十娘,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上午的时候,陆落准备去趟染坊。
她正在梳妆打扮,二门上的丫鬟进来说,有位太太想要见她:“那位太太说,她是从杭州来的,还有四姑奶奶的名帖.......”
丫鬟将四姐的名帖,递给了陆落。
陆落的四姐姐——就是二伯母的亲生女儿,婆家在杭州。
上次四姐姐的儿子被人牙子拐走,被陆落用推演的方法,很快就找到了,所以这次有人特意从杭州过来找陆落,陆落总感觉,应该是想找陆落算卦。
陆落的头发差不多梳好了,就道:“请这位太太进来吧,上好茶,我马上就来。”
丫鬟道是。
陆落原是要出门的,所以选了件月白色滚金线边的褙子。
她仍穿了这件,出来见杭州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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