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微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周围几乎空无一人，显然是贵妃刻意将众人都屏退了，只有南烟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p>

“皇上先拿妾的帕子擦一擦。”</p>

“……”</p>

祝烽沉默了一下，接过来捂在嘴上，那即便只是短短的一瞬，南烟也看到他的手心，那一点刺眼的红。</p>

然后，她便慢慢的坐到了祝烽的身边，一只胳膊还紧贴着他的后背。</p>

祝烽那手帕子擦了嘴，像是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怼了她一下想把她推开一些，道：“像什么样子！”</p>

南烟平静的说道：“因为接下来妾要跟皇上说的这些话，不能让别人听见。”</p>

说着，她歪着脑袋看向祝烽，目光闪烁。</p>

“难道，皇上想让别人听见？”</p>

“……”</p>

这一回，祝烽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p>

他思虑许久，将手帕子在掌心攥成了一团，然后说道：“你又要说什么？”</p>

南烟道：“这一次深入草原腹地，皇上要打到什么程度，打到什么地方去——皇上多少应该跟妾交个底。”</p>

“……”</p>

“毕竟，越往北走越冷，皇上的情况比起现在只会更加严重，更不容易掩人耳目。若还要妾为皇上遮掩，那皇上是不是应该让妾知道一些真相呢？”</p>

“……”</p>

祝烽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p>

他当然不认为南烟会对他的情况真的一无所知，或者无动于衷，也知道，既然带着她上路，那就一定会有面对的这一刻。只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无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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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南烟显得沉静，而且游刃有余得多。</p>

她平静的说道：“妾为了皇上，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要皇上一句真话，有那么难吗？”</p>

祝烽皱着眉头道：“胡说什么！谁又要你的命了？”</p>

南烟认真的说道：“皇上御驾亲征到了这冰天雪地，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却一个字都不透给妾知道，只自己一个人扛着，这就是要了妾的命。”</p>

“……”</p>

话说到这里，祝烽又哪里还有话说。</p>

他沉默着看了南烟好一会儿，终于像是认输一般长叹了口气，南烟振了振精神，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可祝烽一开口，说的却不是自己。</p>

他一字一字的说道：“蒙克，大限将至。”</p>

南烟蓦地睁大了双眼。</p>

“什么？”（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