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会很是瞧不上韦节视功名若浮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才多大,便来言老?”
韦节涵养向来不错,“不老不老,大兄与我春秋正盛,怎么就老了呢?嗯,不说小弟如何如何,大兄是不是也已有了去处?小弟可是听了不少的传闻呢。”
李靖重又坐下,“哦?如今城里谣言颇多,传来传去,难知真假,我自己都不知何去何从,旁人倒晓得了?”
韦节呵呵一笑,“旁人说了不算,还得瞧大兄自己想做什么,如今无人掣肘,若想施展才能正得其时呀。”
作为知己,韦节当然晓得李靖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出将入相而已,顺着这个说,李药师准定高兴,可有些话韦节没有提。
他觉着李靖出京领兵的机会不会太大了,他的女婿即将称帝,总不能汉王刚一称帝,就把丈人给赶出去领兵吧?那也太无情了些……
所以说,他觉着李靖应该三省之中谋个职位,这很容易,汉王好像没什么亲族,不像李渊一大家子,于是也就把妻族凸显了出来。
可他晓得李靖还真就想出去领兵,这位兄长一向自负韬略,曾在蜀中小试牛刀,一日七捷,还真不含糊,比起他做官的本事来,差距很大。
李靖也明白这个道理,这会就叹息一声道:“谈何容易啊……”
这些天很多人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各种各样的友朋亲戚都冒了出来,谁都明白,李靖飞黄腾达只在朝夕,这会抱住了大腿,或者送个人情,日后好处多多。
人来人往差点把李靖家的门槛给踩断了,而且家中的两个小畜生也不安生,差点被李渊砍了脑袋,这些年没少抱怨受了妹妹的牵连,仕途不顺云云。
可现下呢,三天两头来父亲这里想要父亲出个声,好向妹妹讨要个一官半职,烦的李靖恨不能把两个混账东西重新塞回娘胎里面去。
烦不胜烦之下,近些天李靖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了,不然的话,哪有时间跟韦节在这里下棋。
唯一让李靖满意的可能就是妻子陈氏的表现了,不但没有答应娘家一些人的请求,还对门庭太过兴旺感到很担心,跟李靖抱怨了几次,说很是怀念前几年的清闲日子。
而且还怂恿他去瞧瞧平阳公主,这些年若无公主相护,肯定没有他家的平安,如今人家父兄接二连三的殁了,咱受恩如此深重,总该表示一下。
李靖感慨于妻子的心肠,可比那些自诩英雄豪杰的人强的多了,可也有些尴尬……嗯,他倒也不会认为去见公主会为自己招来灾祸,只是单纯觉着尴尬而已。
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祸,这话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这些年李靖能安安稳稳的待在平阳公主府,多少有陈氏管着他的原因。
韦节眨巴着眼睛瞅着李靖,倒没认为李靖矫情,只是有些好笑,之前是一地诸侯的丈人,处境非常危险,估计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没个着落。
现下可好,快成皇帝的丈人了,事情发生的太快,如在梦中的感觉应该是有的,而今面对那么多的官职供他选择,确实不太容易下决心。
两人说话没那么多的顾忌,韦节帮着李靖梳理了一下一些职位的优劣,还有就其中的人情关系。
当然了,一些小官就算了,总不至于让皇帝的老丈人去当个户部巡官是不是?
韦节来的目的其实也正是这个,他怕李靖脑子一糊涂,上了什么人的当,嗯,李靖的毛病韦节也早已看在了眼中。
直到了天色擦黑,该吃晚饭了,李靖才总结了一句,“贤弟啊,你还真当我能任选官职不成?最终还不是得瞧汉王,到时若不如意,你可不能取笑于我。”
韦节听了笑的灿若春花,“大兄太多虑了,以大兄之能,早晚必将名传天下,小弟这会笑上几声,异日岂不被大兄笑死?”
这一句太顺耳,李靖忍不住哈哈大笑,“走,陪为兄饮上几杯。”
韦节自无二话,李靖家的饭食一直是陈氏自己操弄,比起他府中厨子们弄出来的东西,别有一番风味,韦节吃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