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剿,什么时候该抚,都弄的清清楚楚,就好像突然间换了个人。
如果不是离着太远,李碧都想亲自去瞅瞅,那还是自己的父亲吗?
但不管李靖在外面有了怎样的功绩,毕竟年纪大了,作为女儿也很担心他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尤其是在皇莆无逸殁后,李碧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李破一时间没怎么理解她的想法,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便笑道:“老师肯定不愿回来,独当一面的滋味你又不是没尝过,大权在握,威福自专,多好的日子。
回到长安来有什么?上面有皇帝压着,下面有同僚指指点点,能有什么意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这话李碧惊了惊,再看看丈夫神色,不像是意有所指,顿时又有点火了,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父亲想要在外谋反呢。
“那不是更应早点把父亲召回来,以免日久生变?”李碧也开始阴阳怪气。
李破听她语气不对,转转眼珠,砸吧砸吧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他多贼啊,当即便重重一拍桌案,怒道:“说什么呢,老师在外兢兢业业,不顾生死毁誉,勤劳王事,屡立功勋,你是皇后,又是老师的女儿,怎能轻易出言讥谤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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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外人听了去,许就要搬弄是非,一旦我与老师心中有了猜忌,那后果你想过没有?”
李碧见他好像真的恼了,话说的又这么重,顿时怯了,挤挤眼睛,皱皱鼻头,想弄的自己委屈点,可最终以失败告终。
只好低下头,嘟囔道:“我也没说什么嘛……”
李破看她挤眉弄眼半天,还以为她要再干一架,不由有些惊慌,可最终她还是低头认怂,这才算放下了心。
“你也不用嘀嘀咕咕的,老师在江陵最少还要再待上一到两年,如果平定了杜伏威,还需老师一并总领江南,等到江南各处安稳些,再召老师回来,位置也好安排,将来出将入相,都随他的便。
嗯,也不瞒你,我之所以这么信重于他,一来那是你的父亲,我的老师,有这份情谊在,当不至于生出异心。
再有就是他的年纪,嘿嘿,应该不会再有太大的雄心壮志了吧?
而且依照老师的德行,我还能有什么信不过的呢?”
李碧气势已消,连连点头之下,丝毫不知为什么话题的重心成了父亲值不值得信任。
非常成功的哄住了母老虎,这才问起儿子怎么样了,他只记得前些日子儿子打破了窦诞儿子的头,有点不像话。
要知道他老子都还没给窦诞那厮来上一下呢,儿子倒先下了手,真是不成体统。
李原的学业进展有点慢,学了这么长的时间,开蒙才堪堪结束,也就是到了略识文字,背得两篇启蒙文章,数首诗词,就算可以了。
贵族家庭依照地位,文武等,给自家孩儿开蒙定下的规矩也不一样。
李原有名师教导,衣食无忧,课本齐全,再加上耳闻目染,如此优秀的环境和条件,他用了一年半才得到老师的认可。
不是生性愚钝,那就是没有上进之心,嗯,显然是后者了。
这让夫妻两个都很头疼,李碧自然不想儿子太过专注于武事,那可接不了皇帝的班。
而李破显然要比她想的有深度的多,孩子在少年时期,一般都有厌学之情,却爱好体育运动。
大致上都是因为孩子没有自制力,所以他们更偏爱于运动,主要是源于运动更容易让他们的精神处于愉悦状态。
而学习知识的过程更加枯燥困难,那结果也就明显了。
当然了,对儿子的教导上李破从来不怎么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来是有些顾不上,二来他也有自知之明,你瞧瞧李春在他言传身教之下都成什么模样了?
要是他家像他初入马邑一样没有着落,有个厉害的妹子帮手是好事,可现在他是皇帝了,李春就成了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典型。
嫁了人之后,人家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广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