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闻香教和漕口他们是鱼帮水水帮鱼,如今把水撤了,就剩下一堆鱼!”陆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行之,我看干脆就把他们一锅端了。把脑袋都砍下来,也算是一桩功劳!”
唐毅笑道:“陆太保好气魄,只是杀了这些人容易,可是别忘了,闻香教还有几十万的信众,如果他们都跟着造反,北边诸省可都要乱了,您说陛下会如何?”
提到嘉靖,陆炳一下子蔫了。他颓丧地说道:“唐大人,难不成就这么耗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不要着急,我估摸着,马上就会有好消息了!”
陆炳吃惊,想要追问,可是躺一起却避而不答,弄得陆炳抓心挠肝得难受。足足又过了一天。
陆俊变颜变色跑进了府邸,“叔父大人。可不好了,有一队骑兵来了。”
“骑兵?哪的人马?”
“看样子像是蓟镇的。”
提到蓟镇,陆炳一愣,随即看向了唐毅,因为他知道蓟辽总督王忬既是唐毅的舅舅,又是他未来的岳父。
唐毅果然面带笑容。“不坏不坏,来的真快。陆太保,咱们出去迎迎吧!”
话说来的人不是外人,正是那位曾经和唐毅父子并肩作战的马芳马将军,自从三年前一战成名。马芳平步青云,已经做到了副总兵,是王忬手下的第一干将。
唐毅打听了闻香教的情况,知道他们的总部放在了蓟镇,唐毅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即刻派人给马芳送去了一封密信。
接到了唐毅的信件,马芳二话不说,点齐人马,立刻行动。
他们像是旋风一般,杀到了滦州,有滦州当地的人充当向导,趁着夜色,马芳杀进了石佛口,冲到了闻香教的总坛。
要说起来,马芳的手下都是百战余生的悍卒,对上鞑子都不吃亏。
而且别忘了蓟辽总督王忬也是干吏一枚,闻香教在他的治下,王忬早就安插了一些内应,监视闻香教的动向。这回好了,内应都成了给唐毅准备的,他们帮着马芳指引方向,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经过一番厮杀,就把闻香教的头子王森和他的媳妇从厕所里给揪了出来,成为阶下囚。
拿下王森之后,马芳马不停蹄,带着人马又急匆匆来到了天津卫,一见唐毅,两个人先来了一个熊抱。
“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长得快,三年前刚到肩头,现在都快赶上我哩!”马芳咧着嘴笑道:“怎么不见小毛驴,别是你把它炖了吧?”
唐毅一脸黑线,苦笑道:“我哪敢啊,这不是进京赶考匆忙,没带过来。”
“赶考?”马芳愣愣问道:“考得咋样?”‘
没等唐毅说话,陆炳就笑道:“六首魁元,天下间第一份啊!”
“哎呦!”
马芳一拍脑门,“瞧我这个记性,末将见过唐状元!”
唐毅顿时沉下了脸,一把搀住马芳,“我说马大哥,你要是这么见外,我可不认你这个朋友。”
马芳见唐毅还是以前一样,没有官升脾气涨,也心花怒放,觉得朋友没白交。
“对了,闻香教的总坛让我给灭了,顺手还把王森给抓来了。”马芳不服气道:“干嘛不一刀砍了,拿着脑袋过来多省事啊!”
唐毅呵呵大笑:“马大哥,打仗你是好手,但是玩心计你就差着了。王森不算什么,他这号人物,大明的地面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杀了他和杀一只鸡差不多。但是要留着他,作用可就大了。”
陆炳也不解地问道:“他能有什么用?”
“狭天子以令诸侯呗!”唐毅笑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咱们捏住了王森,就能轻松玩死闻香教。”
唐毅一贯是说到做到,他先把王森找了过来,煞有介事告诉他朝廷已经调集大军,准备请教闻香教,那些指使他们在天津闹事的人也都要放弃他们。
刚刚经过突袭,马芳的凶悍已经吓垮了王森,他一听唐毅这么说,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毅又和他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闻香教并不是要造反的,他心里清楚,不想眼见得人头滚滚,愿意给他一条活路。
王森完全没了主见,就听着唐毅摆布。
首先唐毅让他以教主的名义,给各地闻香教徒下令,就说他逃过了朝廷的突袭,安然无恙,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唐毅又让人拿着王森的亲笔信,费了好大劲把王好贤给叫了过来,父子相见,是抱头痛哭,王好贤怎么也想不到,老爹竟然落到了人家的手里,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
他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些天唐毅都在演一出戏,真是可笑,还以为谈判的时候,已经把这位年轻的状元郎给看透了,哪知道完全中了人家的骄兵之计。傻乎乎地等着老爹被人家抓了,这个跟头栽得真狠!
王好贤鼻青脸肿,只能老老实实解散了聚集在大沽口的闻香教徒。
眼看着各方都摆平了,唐毅长出口气,“该干正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