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广宁、谅山两省军队乃安南大军,你们法兰西人禁止其他国家向国朝出口枪炮武器也就罢了,竟然连国朝大军自主购买武器的事情也要干涉,真是岂有此理!”
法国人为了减少占领安南地区造成的人员损失,禁止东南亚地区的其他西方国家向其出售武器,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安南两面环海,南部的泰国、柬埔寨要么已经沦为西方国家的殖民地,要么自身难保,从北部方向获得先进武器根本不可能,而南部的大清国说是进行洋务运动,但是武器弹药依靠外购,安南国小力衰,拿不出巨额资金,购买经过两手交易的火枪火炮,因此,走南洋军团一方的关系,用适宜的价格购买产自汉国本土的火枪火炮,几乎是安南政府获得外来武器的唯一通道。
听到法国人近乎无耻的要求,饶是注重仪表的黄耀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原话告诉西夷洋人,黄某人世受国朝恩遇,断然不会做出有辱臣格的卖国勾当,倘若你们再以军事相威胁,本官大不了备一口薄棺,亲帅北部十省大军,以必死之心,回报国朝大恩!”
“愚蠢的野蛮人,希望你以后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送客,国朝退一步,你们洋人便进一步,如若本官今日再做退让,只怕亡国之祸就在眼前,本官宁死也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这次会晤表明双方的立场和观点相差很远。对于李维业突然兵临城下的挑衅行动,越南政府不得已做出三条应对措施。
首先,派户部左侍郎阮诚意前往西贡,与交趾支那总督卢眉交涉,希望能够控制事态的发展,避免发生冲突。
其次,指示北圻统督黄佐炎、靖边副使张光鲤、阮有度劝说南洋军团做出让步,以缓和法军的敌意。后又加派吏部尚书
阮政充北圻经略使、户部参知兼管都察院裴殷年充副使,前往协助黄佐炎等办理此事。并指示他们,如法军与南洋军团发生冲突,越南军队应保持中立:“若他只自卫商则善处之,勿先构衅;或要与南洋军团报复,则由统督使远之。倘他恃强率往山西要争,则随宜妥办。在我只劝谏,务得公平,勿可偏为何人。幸而无事则已,万不获已,应征调者各应即办。”
最后,为了以防万一,越南政府同时也秘密命令北圻各省备战以应变:“法夷欲谋北圻,待做南洋军团为名,深意实不可测,在我
亦当先备。”
据此,越南政府指示宁平、河内的南定、兴安、海阳、山西、兴化、宜光、北宁、太原诸省督抚:“凡事要须普办,勿可动有声迹。如能潜消默革固好,若他敢横到头,事不获已,准各随事当办,以尽守土之责。“
根据越南政府的指示,河内,山西两省督抚黄耀、阮廷润、黄有秤等密陈预防之策称:“北圻形势,左边自宁平达于美德山兴,右边北太及海之东潮,均有山分险要可据,自我若能大加经理,壮上游以卫中州,彼便于水,不便于山,则亦知难而不敢动。“
南定省则奏请捍筑江道,设垒置炮;黄佐炎则要求撒回正在清剿各处的越南官军,并邀请南洋军团前去助守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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