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抬头以泪目注视吴争,“吴王……可否多留几日,助朕打理兄长后事?”
吴争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容颜,心中涌上一股揪心的痛,刚想开口答应,这时,马士英在身后轻轻拽了吴争的衣角一下。
吴争随之心头一震,低声道:“臣离大将军府已一月有余,军政庶务急须臣回去处理……还请陛下恕臣不恭之罪。”
吴争的拒绝,让所有官员、宗室震惊。
虽说朱慈烺是废帝,可终究是当今天子血亲,吴争做为在朝亲王,在情在理,那都得襄助办完丧事。
朱媺娖眼神变得无比的失望,她冷冷道:“既然吴王军务缠身,那朕就不强人所难了……吴王自去吧。”
吴争再次躬身,“谢陛下体恤……只是臣以为,丹阳王薨,朝廷当追封丹阳王尊号,授以死后哀荣。”
“以吴王的意思,当追封为何尊号?”
吴争想了想道:“谥号自然由礼部甄选……臣以为陛下登基,来年定当改元,义兴二字,当属于丹阳王,故臣请陛下追封丹阳王为……太上皇!”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了,顿时,灵堂变得混乱起来。
朱媺娖惊讶地看着吴争,“你……究竟想做什么?”
吴争再次躬身道:“丹阳王虽说被废,毕竟是陛下亲兄长,又是前朝太子,在位两年有余……臣只是谏言,全凭陛下决断……臣告退!”
吴争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一片指责和吵杂声。
……。
“马士英,可有看出破绽?”
“回王爷,丹阳王身上仅脖颈有勒痕,毫无破绽。”
“真是自尽?”
“应当如此。”
“什么叫应当啊?”吴争皱眉道。
马士英苦笑道:“马某不是仵作,况且在灵堂众目睽睽之下,也仅能查看到这个程度……若王爷对丹阳王死因见疑,可派人重新验看。”
吴争瞪眼道:“本王凭什么查?本王为何要查?朱家人死了,只要不是本王所为,本王躲还来不及呢,凑上去作甚?”
马士英只能苦笑。
边上莫执念轻声道:“老朽也细看了一下,觉得丹阳王应该不会死于刀兵。”
“莫老也认为是自尽?”
“是。”
“可为何自尽呢?”
莫执念稍一迟疑,轻声道:“丹阳王毕竟曾为人君,如今要被王爷挟至杭州府,或许不甘心受辱就……。”
吴争拍着马车靠垫,愠声道:“这么说来,还怪我喽……?”
说到这吴争心里一个激零,他惊愕地看向莫执念,又看向马士英。
吴争的脸色,吓坏了莫执念二人。
然而马士英随即回味过来,他也打了个冷颤,惊道:“王爷难道是……觉得这事是冲王爷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