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由郑芝莞部将陈藜,率大小十六艘炮舰、十二条大海船出港向北迎上商船队。
和风丽日,微风习习。
海面上波澜不惊。
是个打劫的好日子。
郑家水师十六艘炮舰相互间隔大约一海里,以半月阵型,向北方迎面而来的那支大型船队包抄过去。
在舰首手持单筒望远镜观察的陈藜,心中有些奇怪,按道理,这么好的天气,对方应该已经能发现自己舰队向他包抄。
任何商船船队,在发现自己被水师包抄的第一反应,就该是减速、调头。
当然,最终还是逃不掉的,商船怎么可能快得过战船?
但这是该有的正常反应啊。
陈藜心里有种不安,心想难道是以往已经交过过路费的商人老客?
可也不对啊,如果是老客,就应该在船头挂郑家的海旗,怎会挂北伐军的旗帜呢?
眼见着双方越来越近,陈藜想着郑芝莞的交待,也想着自己快半年没发饷银了。
牙一咬,下令道:“他X的,不管了,谁让他们挂北伐军的旗帜,抢了再说……传令,开炮逼停他们!”
三声炮响,这不是进攻,而是警告。
陈藜要的是钱货,不是人命。
所以,三炮只是朝着商船边上打,距离得很远。
炮弹落下,被三十多重的炮弹激起的水柱,有一丈高。
照道理,商船此时肯定得减速了,不管想是停下,还是调头逃。
但现在,商船船队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朝着郑家水师迎面而来。
陈藜有些懵,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这么犟的,心想真有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陈藜为难起来,打不打?
打,就会是船毁人亡,啊不,应该是船毁货亡。
不打,看这架势,对方是想拼命。
好在陈藜有经验,他迅速下令,水师各舰左右偏转航向,从商船两侧靠近,准备强行登船。
于是,郑家水师开始加速。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可以看清对方船上一切了。
可陈藜又发现一件怪事,对方每条船上,除了船首的操舵手之外,了了数人,没见过人这么少的海船啊。
而堆了二层高的船舱里,都是一个个大木箱。
这确实很不对劲。
陈藜心中的不安感觉越来越浓。
可事已至此,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藜一声令下,郑家水师战船,立时向领头的几条商船靠近,准备接舷。
只要控制住头里几条商船,后面的就只能停下,没有别的选择。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郑家水师战船,以斜角切入商船航道,在接近到距离不足一丈时,战船上向商船投索钩,准备强行登船。
战船上无数的水手,从船头排到船尾。
只要索钩一落,他们便会将一丈长的木板搭在对方船舷上,然后蜂涌而过,将商船上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