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突然笑出声来,“你的意思是,本王还得还你们船?”
“理当如此。”陈永华一本正经地答道。
吴争脸色异常古怪,转头冲着马士英道:“听听,听听……郑森劫掠我商船船队在前不说,眼下指责本王抢夺战舰在后,归根结底,都是本王错了,而郑森所做一切,都可归绺于误会二字……我说老马,你能做得到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吗?”
马士英呵呵笑道:“后生可畏,故妄听之。”
陈永华被二人一唱一和地调侃着,终于脸色一红。
他躬身道:“吴王殿下海涵,既然学生身为使者,就得为我王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是职责所在,与学生人品无关……学生不敢当殿下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吴争喜欢陈永华的“无耻”,没有进逼,道:“那就说说吧,郑森打得什么主意?”
陈永华脸色一正道:“既然事出误会,一旦澄清,双方同为搞清阵营,是为友军,自然应该化干戈为玉帛。”
“可以。”吴争一本正经地点头道,“让郑森立即撤兵退出浙东水域即可。”
陈永华被吴争的“直爽”震惊了,愣了半晌,哭笑不得地道:“那请吴王殿下归还郑芝莞部水师舰船及被俘水师将士。同时,驻陈钱山之水师,不得再阻拦我王商船船队北上贸易。”
吴争“咄”了一声,瞪眼道:“陈永华,本王给你脸了不是?你这是请和的姿态吗?”
说到这,吴争转头对马士英道:“老马你听听,这哪是想求和,这分明是认为本王打败了,来下最后通牒来了。”
陈永华道:“吴王殿下息怒,学生之前说了,此战起因是出于误会,一旦误会澄清,理该恢复到战前状态……吴王不能仗势欺人吧?”
吴争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陈永华,顾自己坐下,端起茶来,这是要逐客呀。
陈永华有些急了,上前一步道:“吴王殿下,之前我王虽然占事不利,但我军水师主力健在,真要继续交战,胜负尤未可知……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真正得利的是北面清廷和闽粤清军啊。”
吴争揭开茶盏盖子,轻轻地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涰了一口。
马士英上前斥责道:“复甫老弟,我家王爷英雄卓绝,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怎能不知?若非因为这,我家王爷早就下令水师进逼,击沉你家水师了,还容你上船搬弄口舌?”
陈永华白净的脸上一红,揖身道:“学生狂妄,那就……还请吴王殿下明示,该如何处置今日之局。”
吴争施施然,放下手中茶盏,挑了挑眉毛道:“背面的那支水师,击伤击沉我部舰船多艘,杀死杀伤我将士数百人,在被吴淞、舟山水师倒置之后,由郑彩为首的,一齐归降至本王麾下……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本王的士兵,哪能将他们归还?况且,我方此战损失也不小,不过看在同为抗清阵营,本王大度些,不和郑森计较了。”
陈永华急道:“可他们是我王的从属……。”
“现在不是了!”吴争沉声道,“回去告诉郑森,强扭的瓜不甜,他若以此加害这些将士的家人,视同向本王宣战,本王绝不答应!”
陈永华确实没想到,吴争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
他郁闷地开口问道:“那陈钱山水师……阻拦我方商船北上之事呢,吴王总要给我方一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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