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执念摇头苦笑道:“王妃们也不容易,织造局的摊子大了许多,也有二万多人要养活……时常挪用些填补财政司窟窿,此时若要个十万、二十万还成,要上百万,怕是不易!”
吴争沉默了一会,挠挠后颈道:“那莫老可有好办法?”
这话就是废话,要有好办法,还来找你吗?
当然莫执念是不敢这么顶的,他稍一迟疑,道:“要不,铁路先缓缓?还有船坞正在建的四艘战船也缓缓……如此再从织造局凑些,或许可以挤出开拨费来。”
吴争果断地摇摇头道:“不成!这两件事都关乎战局,绝不能停……莫老啊,咱不能人穷志短,做那杀鸡取卵之事啊!”
莫执念无语,什么叫人穷志短?
敢情,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是不?
都已经够穷的了,还什么志短啊。
莫执念又想了想,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吴争眼睛一亮,莫执念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习惯和马士英异曲同工,那就是往往把可行的法子放在最后说。
在你一个个地将办法不定之后,好嘛,才将可行法子讲出来。
好象只有这样,方显得他们无所不能,非他们不可似的,吴争都习惯了。
莫执念稍一迟疑道:“之前,清廷向我方购买火枪和火炮,预付了八十万两定金,如果……将这扣押下来,也可凑足此次开拨费用。”
吴争“啪”地一拍大腿道:“好主意……这事就这么定了!都开战了,哪还讲什么信誉?难道还资敌不成?”
莫执念无奈地道:“可这事……是由汤若望和卫匡国二位神父共同作保的,万一要是……。”
吴争收敛起脸上刚露出的笑意,沉默下来。
这确实有问题,如果仅仅是对清廷而言,就象吴争说的,既然都开战了,那还讲什么道义?
战争本就无道义可言,想讲理,冲枪口、炮口说话。
可汤若望和卫匡国二位神父共同作保,那就不仅仅是二个番人的事,他们背后是欧洲教廷。
这样一来,就会影响信誉,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吴争仔细想了想,道:“不管他们,等他们来找我再说……战争一开始,协议上的火枪、火炮自然不能交付清廷,大不了,等二人找上门来,将合约中的火枪、火炮交给他们暂时保管就是。”
莫执念皱眉道:“可如今王爷答应给大西军的枪炮还没着落呢?如果战争一启,王爷又扣留了清廷的八十万定金,清廷肯定反制,断绝从北方而来的铁矿等物……如此一来,怕是军工坊就会缺少原料了。”
“你的意思是,先将这批枪炮给李定国?”
“或许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造成军工坊,因原料短缺,而无法按时制造足够的枪炮出来。”
“也对。与其让汤若望和卫匡国保管着生锈,不如给李定国使着,还能替我分担一些压力。”吴争思忖道:“只是,战事一开,江南商会西向的运输队,同样会因清军阻拦而中断,清廷不会任由江南商会运输物资,如何应对?”
莫执念摇摇头道:“那就……只能让大西军自己至湖广取了。”
吴争也想不出好办法,总得先管自己眼前的战事吧,也只能对数千里外的李定国,默默说声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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