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斥侯回报,敌军斥侯来过飞云桥之后,沈致远的想法变了。
他决定反其道而行,那就是分出一支骑兵,就囤于桥北端,因为他估计等敌军到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石拱桥桥中心高两端低的地形,正好用于掩藏这支人数不多的骑兵,以利于第一时间向敌人发起进攻。
然而,沈致远也有失误之处,他并不知道,北伐军的斥侯前出侦察,至少得三遍。
沈致远在军校的时候,火枪兵操典还没编撰。
于是,当五个北伐军斥侯骑兵再次出现在桥面上,向北端投出五个火把时,前出设伏的数百敌骑,朦胧的身影显现了出来。
沈致远的枪骑反应很快,有十余骑迅速向桥面上冲来,企图迅速击杀这五名斥侯。
但北伐军斥侯的反应更快,“嗵……嗵……”,连续地枪声在夜幕下传得更远。
枪声迅速惊动了沈致远,他暗呼可惜之后,迅速改变策略,下令全军向南奔袭。
因为沈致远心里很清楚,自己兵力已经分出了四成,手中仅一千八百骑,对于人数众多的北伐军援军而言,只能打突袭战。
既然斥侯二度出现,就表示援军就在不远处,援军想要尽快增援沛县,华山只有一条道,冲过去,趁着敌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
……。
吴争在听到枪声时,迅速按预定策略下达命令。
可惜,还是慢了半步。
当二百门虎蹲炮装填完,准备射击时,沈致远所部枪骑前线已经冲过极限射程,也就是说,炮火已经无法阻截住敌骑前锋近前。
炮火依旧齐射了,就算无法阻截住敌骑前锋近前,也能隔断后续敌骑。
但不可改变的是,虎蹲炮阵地前的火枪兵首当其冲,需要承受这一波凶猛地撞击。
好在火枪兵密集,一丈宽的官道上,就算是黑夜,密集的弹丸对轻骑的杀伤还是非常有效的。
有不下一百骑冲入了火枪兵阵线,所造成的伤亡是巨大的。
最大的伤亡,竟不是因撞击造成,而是枪骑的火枪,由于装备双枪,左右开弓,在近乎于面对面的距离开枪,几乎是一打一个准。
当然,这一百多骑最后一样没有击穿北伐军的防线,官道就那么宽,数千人堵在路上,手中还枪托拄地、以枪刺迎击敌骑,只要北伐军不溃散,能击穿才叫怪事。
可就算如此,在战后统计,双方的伤亡比,也达到了二比一,北伐军伤亡二百余人。
古怪地是,这场突击与反突击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被遭遇二百门虎蹲炮覆盖的枪骑中段,伤亡也不小,沈致远在第一时间,迅速下令撤退,他很明白,这仗打不赢了。
按他的说法是,他要收缩兵力,会合沛县北门的骑兵,重新部署,再作打算。
然而,此时他身边的蓝拜,坚决不同意,认为损失不大,手中还有一千多骑,只要继续冲上去,极大可能反败为胜。
沈致远阴冷的目光,斜了蓝拜一眼,“来人,将他绑了,带回去!”
蓝拜大怒,“沈致远,我是监军……!”
然而沈致远根本不理会,转身就走,留下被几个亲卫按压得象只乌龟般的蓝拜,在那愤怒地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