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惊讶地看着吴争,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令属下代劳即可。”
吴争坚持道:“别人无妨,此人……我须亲自动手,以慰我叔及三千壮士在天英灵!”
李定国顿时神色严肃起来,他抬手一拱,回礼道:“理该如此……是我失礼了!”
说完下讼,为吴争准备一间屋子。
然后对吴争道:“可需我相陪?”
吴争摇头道:“举手之劳罢了,没得扰了晋王饮酒之兴。”
李定国不再勉强,挥了挥手,护卫们迅速将正在拼命挣扎的李成栋拖了出去。
……。
当吴争用一块破布擦拭着手上粘稠的血液,出现在门口时。
一直等在外面的李定国,神色有些震惊。
一个时辰啊,杀个李成栋,竟用了一个时辰!
李定国自然知道,屋子里吴争在干什么,从压抑的悲呼和哀鸣,就能想象出来。
可李定国还是很意外,外表如同一个读书人的吴争,竟也使得这番雷霆手段,李定国本以为与吴争是两条道上的人,可眼下,他认为,吴争与自己,是一路人。
“好!七尺男儿就该恩怨分明!”李定国大步迎上,伸手欲与吴争把臂言欢,可吴争退了一步,疲惫地笑道:“今日……我累了,扫了晋王雅兴……。”
再转向鲁进财等护卫,“将此獠人头送至嘉定……。”
说着,吴争慢慢地软倒,竟晕了过去。
鲁进财等人惊呼起来,冲了过去。
李定国也急了,这要是吴争在他的地盘有个好歹,后果不堪设想。
他急传郎中为吴争诊治,郎中最后诊断吴争只是急火攻心、致心力交瘁,休养几日,应该问题不大。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李定国为吴争安排了精舍休养。
然后他进了那间屋,可仅仅一眨眼的功夫,李定国冲了出来,扶着门边干呕不止。
饶是李定国自己也是个狠人,可见到里面的那一幕,他,也受不了。
李定国舒缓起身之后,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然后下令,“烧了……连屋子都烧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