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天意。
……。
刘放要投军。
池二憨不答应。
刘放坚持投军。
池二憨偏偏不答应。
这两个都是倔驴性子。
一杠上,就是不解之局。
原本池二憨是无须理会这么个年龄超标,且满目痞气的刘放的。
池二憨生平最不喜这种泼皮,他喜欢的是象吴争这样,既读书识字,又能领兵打仗的“儒将”。
在池二憨看来,只有象少爷这样的文武全才,那才叫人中翘楚。
象刘放这样的,给他提鞋都觉得满身不自在。
可池二憨也没办法,满地的尸体,哀鸣的伤马,人家的功劳就放在那,加上衡阳镇确实因此次战乱而毁,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北伐军途经衡阳镇,或许这幕惨剧就不会发生。
再则,以这个时代的人,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困境下,等于是断了生计。
池二憨也不忍心,让这些刚刚立下大功的“功臣”们自生自灭吧。
而刘放及他的手下,那是铁了心地要入伍,衡阳镇已经毁了,他们再无牵挂之人。
这么一来,双方僵持住了。
而这时,刘放说了一句话,“将军,不管是扬州府还是凤阳府,你一定没有我等熟悉……允准我们参军,你一定不会吃亏!”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是威胁?不象,人家说得是正理!
好在池二憨还是讲道理的,他被这话点醒。
于是池二憨想了想道:“泗州战情紧急,本将军须立刻回援……既然这股敌军已被歼灭,衡阳镇便不会有敌再来进犯……这样,本将军在衡阳镇设一守备,由你来担任守备一职……你们就当是入北伐军了,如何?”
池二憨脑子转得快,这等于是给了刘放一个番号。
按理说,刘放该满足了,可这货愣是问出一句奇葩话来,“敢问将军……这守备是几品官?麾下有多少人马?”
池二憨被这货给问愣了,他没想到刘放还是个官迷。
可池二憨急着回泗州参战,没功夫与刘放纠缠,于是随口一说,“从七品……。”
其实池二憨只是敷衍,这守备的官,可不是象明末乱封的,甩手就是一大片,如今北伐军中,只有一个守备,那就是当年黄驼子案,牵出一桩细作大案,秀水县张新侠、徐三等人立下大功之后,吴争破例组建了秀水民团,用以巡检大运河江南段之不法,他亲授了张新侠、徐三为秀水守备、副守备军职。
这就是说,大将军府治下,就没有真正的守备,这与局势有关,北伐军只有卫没有守备,也与吴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理念有关。
所以,池二憨这时授刘放衡阳守备其实是非法的,不是说池二憨的军职无权授军职,而是守备这官不合法。
“至于多少人马……咝……。”池二憨迟疑起来。
可刘放一听,不乐意了,他一个守备也才从七品,那他手下这些人能,还不是小吏?
“将军!”刘放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指着手下那些人道,“前天,是我和他们,率五百余众阻击了鞑子入镇,镇上数千人为此遭遇鞑子屠戮……今日,又是我们设伏歼灭了近二百鞑子,你这官封得也忒小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