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一脸失望,他叹了口气,一边拱手一边道:“那……陈某告辞了,哎……可惜啊,若是此次简郡王被俘,敌人以简郡王为质,要挟济尔哈朗做些……行,事不关己……陈某告辞!”
这下洪、范二人一听急了,范文程几乎是甩下手中茶盏,大呼道:“陈尚书……陈名夏……陈兄还请留步。”
要说洪、范精明吧,其实未必。
人嘛,只要年纪大了,临老心志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
不想惹事了、没有进取心、野心也淡了,还有脑子也退化了。
欲拒还迎、吊胃口,这般浅显的伎俩,愣是让这两个老人精上了套。
不过话说回来,关心,则乱嘛。
当了叔王的济尔哈朗,锋芒毕露,不但在朝堂上硬压了洪、范一头,而且,以八大皇商为代表的晋商改投到济尔哈朗门下,着实在洪、范为代表的降清汉臣心窝子里割了一刀。
挡人财路,无疑于杀人父母啊。
这是多大的一笔银子啊,银子先不说,可没了这笔每年孝敬的银子,洪、范就难以填补这一窟窿,就难以象以前那样大手笔往下分发好处,自然,下面的官员们的“忠诚”就淡了。
队伍不好带了,向心力弱了,自然,二人的话语权就越来越弱了。
要不是小皇帝福临还念二人是“先生”,恐怕二人此时已经被边缘化了。
三人之间,看似同一阵营,可暗中,早已隔了一条鸿沟了。
所以,洪、范想搞济尔哈朗,可这需要有证据啊,而且是能一击必杀的证据。
今日陈名夏上门,知道陈名夏来意之后,二人确实惊喜,可听了陈名夏所说之事,二人心里由希望变成失望,自然,心就乱了。
可此时陈名夏突然“随口”说起勒度被俘之事,这不由得二人如猫嗅到了腥一般,不顾一切地扑将上去,连“陈兄”都喊了出来。
陈名夏背对着二人,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随即一闪而逝。
他慢慢转过身来,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不知二位大学士……还有何见教?”
范文程干咳一声,问道:“陈兄方才说到……简郡王被俘了?”
“是。”
“此事当真?”
“自然当真。”
“咝……。”范文程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悲戚地叹道,“怎么会发生这般不幸之事……谁?究竟是谁渎职……须彻查,严惩不怠!”
洪承畴也在边上附和着。
陈名夏挑挑眉毛,道:“惩治渎职之事,与本官无干……还须劳烦二位大人,告辞!”
“陈兄留步,老夫还有话问。”范文程再次挽留道。
陈名夏不得不再转回身子,“请范大人示下。”
“咳……简郡王是率三千皇上亲军南下的,按理说,出征事出突然,应该不会有人泄密,就算泄密,恐怕敌人也来不及部署伏击……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