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对攻破盱眙没信心,而是后方旧县的盗匪袭扰,让他头痛不已。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数股流寇,不知死活地袭扰从凤阳城来的援兵和补给。
开始时,拜音图并不在意,甚至当不知道。
在他看来,这些流寇,无非是周边各府聚集的一些难民罢了,让他们抢点算了,拜音图不想分心。
可事情并非是他想的那样,流寇的这种袭扰,从刚开始时,十多人、数十人、上百人,一直到了数百人。
这产生的破坏力,就已经不小了,让拜音图感觉到疼痛了。
拜音图已经三次派人前去围剿,而且军队越派越多,从开始时一支数十骑兵队,到第三次时,已经是三百骑兵了。
可无奈的是,清骑一至,流寇即退。
如果是寻常地域,骑兵可以挟尾而追,可偏偏淮河在此转弯,这些流寇显然是早有准备,在河边安排了撤退的渡船。
只要清骑出现,他们就退至河边上船驶离。
再强大的骑兵,遇水也无法跨越吧?
清骑就只能在河边,望敌兴叹。
这次,阿济格下了大决心,定要攻破盱眙,打开战场僵持状态,为自己的腾挪,留出一口气。
他派他的镶蓝旗和镶白旗汉军,共计八千人,增援泗州方向。
可军队是顺利到了泗州,后续粮草补给却落在了后面。
拜音图那叫一个愁啊,到底是围剿流寇,还是不管不顾,先攻下盱眙城再说?
原本拜音图是想取后者的,可打过之后他就明白了,此法不可取。
盱眙城中敌军虽然兵力不多,可他们依仗坚固城墙和清军无法比拟的火器,已经坚守了二十余天,清军不下数十次攻上城墙,结果都被守军赶下城来。
很显然,想速胜是不可能的,哪怕是现在阿济格派来的镶蓝旗和镶白旗汉军这些真金白银。
更何况,拜音图无法想象,如果将镶蓝旗和镶白旗汉军,象自己麾下这支军队派上城墙,打残了,阿济格会不会将自己的脑袋象瓜一般地扔在马蹄下,踏个稀巴烂。
拜音图更不能容忍,本已捉襟见肘的补给,被旧县流寇抢夺。
于是拜音图下了决心,先肃清后方,把流寇剿灭再强攻盱眙。
所以实际上,这波进攻盱眙城,只是佯攻,点到即止。
……。
刘放这些天过得相当滋润。
要啥有啥,想干啥就干啥。
此时的他,正与手下“众将”,咳,其实就是刘放在巡检司办差时的手下,已经一个个,都有了军职,也对,举贤不避亲嘛,自己人,用得顺手!
他正与麾下将领围着篝火大朵快硕,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山大王的日子,酣畅淋漓啊。
杀人越货这事,他觉得越来越劲,更让他窃喜的是,这种仗与之前衡阳镇外小山边的两场搏杀,血腥程度相距太远了。
他甚至大言不惭愧地对将领们说,这世上还有比奉旨打劫,更有意思的事吗?
无数次的打劫敌人运输队,给了刘放和衡阳卫足够的“练兵”机会,这种练兵,就是这些天打劫实战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