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留一手”见状大喜,他认为自己的指挥能力堪比池将军,甚至可以比拟大将军。
于是,又一道命令从刘放的口中发出——“将鞑子赶下淮河去!”
近四千人、训练有素的清军,被大约五千多人的乌合之众,追得狼狈鼠窜,这或许是江北大战以来,最奇葩的景象了。
而此时,已经意识过来的衡阳卫那支菜鸟骑兵,忽然发现自己竟成了战场的主宰者,这种自带的光环,让他们再也刹不住脚。
欢乐从来都是短暂的,但代价是惨痛的。
追出二十多里之后,衡阳卫前出的骑兵,与正赶来的清骑迎头撞上。
一个对冲之后,全军,覆没!
被追得憋屈到了极点的清军步兵们开始向战场聚拢,他们愤怒地屠戮着战场内尚未死去的衡阳卫骑兵,甚至虐……尸!
而清骑并没有停留,继续向南进攻。
天色已经大亮,被骑兵远远甩在后面的衡阳卫步兵和火枪兵,这时已经发现了不对,并及时地止住了脚步。
刘放在这个时候,做出了战斗暴发以来最英明的决定——撤退,撤回旧县城内。
而清军骑兵在赶到旧县城下时,衡阳卫已经入城,并在城墙上,对靠近的清骑施以枪击。
清骑不得不后退,等待后续步兵与其会合。
一夜的恶战,衡阳卫付出了近四千人的伤亡代价,“守住”了旧县城池。
局势异常古怪地回到了战斗的起点,旧县依旧在刘放手中,而城中守军较之前二千人,多出了两倍。
这场战斗,看似荒唐到了极点,可对整个战局意义重大。
或许刘放没有意识到,衡阳卫为盱眙城最终的不失守,奠定了结实的基础。
拜音图调集重兵,决意剿灭流寇、稳固后方运输,从而动用了他的主力,可不想,这支大军并没有按他预先的设想,轻取流寇,而是被刘放的衡阳卫,拖滞在了旧县城下。
这使得拜音图至少三天之内,无法聚集起足够得兵力,对盱眙城发起轮番强攻,从而使得盱眙池二憨部,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
如果说衡阳之战,让吴争看到了战局的突破口,那么,将这个口子逐渐撕开,造成敌人的不断流血,才是吴争真正想要的。
阿济格在流血,岳乐也在流血,但多尔博还没有,清廷,更是只伤了皮肉,远没有达到流血不止的地步。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这就是吴争不惜暴露沈文奎,令他去造访济尔哈朗的目的。
可惜的是,济尔哈朗如同一根泥鳅,虽然数次派人旁敲侧击地想和吴争取得联系,甚至假装“慈爱”,将迈密送到了钱翘恭身边,可他一直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只说,不做!
吴争想以勒度作为突破口,诱使、迫使济尔哈朗作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可济尔哈朗玩得一手漂亮的“太极”,愣是将“皮球”踢回了吴争脚下,那就是——凤阳阿济格、兖州多尔博两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