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领兵将领,为汉军镶黄旗游击郎廷佐。
郎廷佐,是汉人,祖籍广宁,他爹是崇祯年间生员,于后金时,就投了努尔哈赤。
可谓是铁杆的汉奸了。
郎廷佐在家行二,他哥袭了他爹的世职,为文臣。
于是,郎廷佐就从了军,先追随肃亲王豪格征蜀平张献忠,后从英亲王阿济格伐山西叛乱,一路征战,屡立军功,还真成就了兄弟文臣武将之名。
不过,郎廷佐虽归为汉军镶黄旗,却非左梦庚的旧部。
他手中的六千精锐,也非左梦庚的旧部。
换句话说,左梦庚虽有着固山额真的封号,实际上,在此次南下之前,左梦庚还是无法真正掌控汉军镶黄旗的。
之所以如今成了代主帅,实际上,不是左梦庚在清军中威望有多高,而是恰逢其会之故。
当然,这次郎廷佐是心甘情愿地奉命增援。
也对,后方着火,赶去灭火是题中之意嘛,否则,所有人都会由此被连累到。
但郎廷佐却过于轻敌了,他在开拨之后,采取的是急行军,甚至连本该派出的斥侯都没派。
也对,浍水离凤阳城,也就大半天路的骑程,短短两日间,大军就是从这条路来的,怎么可能出现大量敌军?
若是小股敌军,那遭遇六千骑兵,就只有被歼灭的份,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设伏?
……。
又激战半个时辰,天色开始昏黄。
除去双方刚开战时,激烈地冲撞、射击引发的大量伤亡,此时枪骑伤亡并不太大,但半天的激战游斗,枪骑体力已经不支,而反观敌军游骑,似乎看不出疲态。
其实,打到这时,高下已经可判。
喀喀木,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眼光独到,于是,喀喀木挥动着手中弯刀,派出了二千预备队,投入了战场。
二千生力军的加入,足以加速枪骑的溃败。
战局岌岌可危!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一种异象,让喀喀木惊悚起来。
大地隐隐地震颤。
从刚开始时的难以察觉,慢慢地,震感越来越强烈。
不对,如今战场两军已经持续缠斗,不可能发出如此的震动。
而自己下令加入战场的二千骑兵,尚未出动。
这种大地的震颤,喀喀木再熟悉不过了,这必是大批骑兵冲锋时的前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骑兵,应该是……重骑!
喀喀木急忙拿起远镜,四下搜索着震动的来源。
东、南、西……皆无。
当喀喀木把望远镜瞄向北面身后时,他惊悚了……。
“铁甲重骑!”喀喀木张大了嘴巴,惊恐至极地呐呐道。
铁甲、铁盔、铁面罩……连战马身上,亦是铁链甲,这样的骑兵,喀喀木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摄政王多尔衮麾下,这有这么一支重骑,放出去,无坚不摧,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怎么可能,不是说,这支重骑已经在徐州毁了吗?
难道……喀喀木面色惨变,难道徐州……敌人已经攻破徐州了吗?
喀喀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徐州若失守……那,大军的退路就被切断了,接下来,四面敌军,就会如饿狼般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