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确实是人中翘楚,也算得上刚正不阿。
但,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他们的存在,只会阻碍到时代的进步,因为,他们已经无法改变他们的世界观,他们的一套,已经过时了。
所以,吴争不想去掺和,不是他不关心家人、亲友的安危,而是吴争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任何人,只要还想着活着享受生活的人,都不敢威胁到自己家人、亲友的性命。
朱以海不敢,藏在他背后的人不敢,哪怕是清廷、济尔哈朗也不敢。
如今的清廷、济尔哈朗只会以此做为谈判筹码,来与吴争谈判。
吴争只要将箭尖顶在清廷的脑门上,一切阴谋对于吴争来说,就是空气。
杭州府的乱局,看似复杂,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利益双方的搏杀。
既得利益者,和新生利益阶层的搏杀。
吴争没必要掺和,只有站在局外,才能看清楚一切,才能永远无错。
吴争也同样坚信,杭州府再乱也乱不到哪去,朱以海只是傀儡,而清廷的细作、暗子,那就根本不值一提,太阳一出,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可此时沈致远的狠话,让吴争踌躇起来。
许多话只能心里想,不能对人讲,讲了,就是阴损、龌龊。
君子论行不论心哪,做人难、难做人!
“五天!”吴争比了下手势。
“何意?”
“五天时间,攻入顺天府……我就允你带兵回杭州。”
沈致远皱起眉来,不答话。
“怎么,没把握?那就……十天!”
沈致远摇摇头,“不是没把握……而是,我部不擅攻城,若是允我动用火炮……那就用不上五天……三天足矣!”
听听,听听,三天足矣。
沈致远人虽然在河间府与吴争商议事情,可他的骑兵和陈胜所率的锐士营已至保定。
在天津三卫登陆的第一军各部,也在马不停蹄地向北行军。
三天,理论上确实是够了!
可吴争摇摇头,“不成……如今胜利是迟早的事了,为何要打烂顺天府……这等劳民伤财之事,必被世人唾骂……汝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痛!”
“那十天也不够……我等不及了!”沈致远抿嘴道,“汝就不担心……小妹?”
吴争目光一闪,笑道:“我警告你……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别再惦记我小妹……难不成,让本王的妹妹做妾?”
沈致远有些黯然,“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怕,再把小妹牵扯进去。”
“这你不必担心,我让小妹留在应天府,也让夏完淳对他的姐妹严加看管……应该是出不了事!”
“那……我爹呢……还有东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