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股价已降至二三两……他的一成半有何用?”
“若是吴王收购市面上汝等抛售的股份呢?”莫执念道,“到时,怕范永斗等人加上夏先生手头仅存的股份,合起来也不及吴王一人!”
夏国相迟疑着。
“咱们此次与吴王斗,不是武斗,而是文斗……武斗,根本不是吴王对手,那么既然是文斗,就得讲规矩……到时商会被吴王掌控了,夏先生就算是将股价压至一文不名,又有何用?无非是让吴王捡了个大便宜!”
夏国相有些坐不住了,他急道:“那……那吴王手头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来收购我和范永斗等人抛售的股份啊……难道莫老还有隐瞒……财政司还囤有巨量银子?”
这问题很关键。
莫执念摇摇头道,“老朽以性命担保,财政司所存现银不足十万,尚不够发放各级官员俸禄!”
“那咱们还怕什么?”夏国相吁了口气。
莫执念道:“夏先生莫要忘记了,吴王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夏国相皱眉道:“莫老勿要故作惊人之语……吴争他,其实就是一凡夫俗子!”
莫执念轻叹道,“那织造司呢?”
织造司,这三个字令夏国相脸色再变。
织造司赚钱的本事,早已名声在外,日进斗金,绝非虚妄。
“郡主虽然人在应天府,可织造司一直正常经营……夏先生还认为吴王无处可汲取现银吗?”莫执念悠悠道,“何况……一旦河间府之困解了,北伐军兵不血刃接管应天府,京畿之地,就算吴王无意敛财,也有许多人会主动送银子给吴王吧?”
夏国相脸色急白,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清廷统治江北,已过七年,多少不义的豪门富户,为了想要洗白和被赦免,愿意化钱消灾?
哪怕是夏国相自己,也在想着,如果吴王能同意,他亦愿意花钱买平安啊,一百万两,不,夏国相甚至愿意用五百万两……可惜,凭吴王这些年来的做为,这显然是行不通的!
莫执念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催促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夏先生三思啊!”
夏国相终于咬牙道:“那就依莫老之计……不过,还须请莫老安排船队,前往扬州府运银!”
莫执念惊讶起来,“夏先生好本事啊……居然已经将银子运至了扬州府?”
夏国相似乎忌讳莫深,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它。
莫执念不再追问,应道,“船队无须多虑……老朽自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