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按现在兑换的比率,那就是六、七万两白银。
加上之前的二千两。
差不多够一万大军一年的饷银了。
当然,不是说洪承畴真有那么大方,挥金如土,他的用意无非是想让马士英继续暗中与他做些交易。
这个时候,能做什么交易?
自然是庆泰朝对此次谈判的最后底限了,当然还有明军的兵力部署,不过这是后话,洪承畴不急,只要停战之事谈妥,那么庆泰朝迟早是囊中之物。
马士英说了吗?
说了!
不但说了,还吐出了吴争执意救仪真明军残部的心意。
这让洪承畴非常满意。
其实他一直都在怀疑,仪真那数百明军残部,怎么就没人提起。
所谓事有反常必要妖,越是不提,洪承畴就越起疑心。
要知道,仪真明军主将,那可是庆泰朝钱阁老的亲弟弟、指挥使。
“马相果然是识时务之人,你放心,但凡清军攻下应天府之日,洪某定会为马相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绝不少了你今日之功。”
马士英谦恭地应道:“那马某日后就要多多仰仗洪大学士了!”
“好说,好说。”洪承畴如沐春风的微笑着,可他心里对马士英那是一个鄙夷,人就这么怪,自己做了二臣,还耻于与别的二臣为伍。
或许这是心底里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种下意识冲动吧。
“庆泰朝看似日渐壮大,可实际上外强中干,加上吴争一权独大,除了兴国公王之仁尚有一己之力,倾覆无非只是时间问题。马相能在此时效忠我朝,实为明智之举。这样,应天府中我有不少眼线、细作,等我离开应天府时,会将其中几人交于马相,今后你我之间但凡有消息传递,你可去找他们。”
马士英应道:“那敢情好,只是吴争此子虽说年少,但城府极深,马某怕如果传递频繁,会引起他的疑心……。”
洪承畴摇摇头道:“马相误会了,以马相的身份,那些鸡毛蒜皮之小事自然是不需要马相传递消息的……你记住,你就是一颗洪某埋在庆泰朝的棋子,除了特别重要的情报,别的你完全可以忽视,你的任务是,在日后我军南下时,协助我军拿到明军兵力部署及应天府城防图。时刻保持与吴争的亲近,必要之时,我甚至可以牺牲一些应天府的暗桩,来配合你获取他对你信任。”
马士英颌首道:“马某今后一切,唯洪大学士马首是瞻。”
……。
这个夜里,很多人是无法入眠的。
陈子龙是其中最睡不着的一个。
他已经急召钱谦益来见。
“你且说说,事情怎会变成这副景象?我拼着与吴争撕破颜面,不想竟让张国维占了这个位置。更奇怪的是,昨日还一腔激愤的洪承畴,居然也雷声大雨点小,今日再也不说起要中断谈判、离开应天府了。早知如此,那还不如让吴争继续谈下去呢。”
陈子龙确实有些沮丧。
特别是钱肃乐、张煌言等人莫名其妙地没有附和,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让陈子龙突然感觉到自己对内阁控制的无力。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卧子先生陈子龙而言,确实是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陈子龙变得有些情绪化,他冲着钱谦益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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